利亞姆饒有興味地又觀察了他們一會兒,聲音極盡溫柔地開口:“可憐的孩子,你們一定是被那些怪人嚇壞了,”,利亞姆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意和愧疚,并且莫名地讓人感覺到……慈祥,“我指的就是瑞林先生,貌似你們之前還遇到了索沉先生,這兩個不守規(guī)則的壞蛋啊,”,他感嘆,“感謝主,你們沒有被傷害到,而且也再也不會被他們傷害到了?!?/p>
利亞姆解釋了“再也不會被傷害到”的原因——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的,因為他提到的這兩個人,瑞林和索沉,大概就是那個搞行為藝術的,已經(jīng)死了,本來也沒辦法再傷害誰,如果不作個多余的說明容易被人當作白癡——瑞林和索沉家族的人已經(jīng)被列入了黑名單,他向溫奇溫明保證沒有人會在這件事上追究的。
而至于這句話的前半句“你們沒有被傷害到”,完全是睜眼說瞎話,溫奇的右手還包扎著呢。
沒人回應利亞姆的胡說八道,利亞姆的微笑依然很慈祥,他抬頭看了一眼溫奇溫明身后掛著的巨大鐘表,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旁邊一個侍者立刻心領神會地為他遞上了一張厚實雪白的水印紙,上面就是秀中秀的游戲方案了。
利亞姆歪頭,很多余地確認了一句:“那么現(xiàn)在我就宣布一下接下來的游戲方案?”
還是沒人理他,利亞姆沉默地將那張紙放下,扭頭向侍者說話:“看來邀請的嘉賓對你們的方案不滿意呢?!?/p>
他重新伸手:“換一份方案?!?/p>
仿佛場景重現(xiàn),利亞姆從另一張雪白的紙頁上抬頭:“那么我為你們介紹一下一會兒的游戲方案?”
在寂靜無聲中,利亞姆笑得沉穩(wěn)不迫:“再換一份。”
如此重復了七八遍后,那名侍者有點慌了,在一個多小時的準備時間中能產(chǎn)生出的游戲方案是有限的,沒法由得利亞姆這樣換下去。他將最后一張紙遞給利亞姆,細如蚊吶地提醒:“說不定兩位嘉賓對之前幾種方案會更有興趣……”
利亞姆看向那個侍者,笑了,在他發(fā)出質(zhì)問之前,對面一直沉默著的溫奇說話了,他看起來依然是緊張不安的,但是性格里的不安定因素讓他注定不會做一只沉默的鴕鳥:“所以你非要有人給你鼓掌才能繼續(xù)是嗎?”
利亞姆將注意力從侍者身上收回,與此同時,那名侍者——是個很周正的年輕人,身量偏小,穿著那身白藍配色的侍者裝像是被套在了不合適的殼子里——脫力倒在地上,他朝溫奇投遞了一個充滿感激和愧疚的目光,這完全是他自作多情了,溫奇在開口時未必考慮過替他解圍什么的事情。
“所以,”利亞姆看看溫奇,又看看溫明,“你們選擇這一份方案?”
溫奇垂著頭,“哼”了一聲,將厭煩的神情留給了餐桌,“算是吧,聽你說話有點煩了?!?/p>
利亞姆不介意溫奇裝模作樣的沖撞,他很慈祥地微笑著:“那么你呢,孩子,”,他問溫明。
溫明依舊沒有回答,不過這一次,在利亞姆看過來的時候,溫明微微抬眼,笑吟吟地回看了對方一眼然后移開視線。
他是打算沉默到底的,畢竟以他和溫奇目前的處境,做任何事情都不會有什么正向的回饋了,不如保持沉默,反正浪費的不會是他們的時間。
和他所想的大致相同,利亞姆果然不打算再拖延下去了,借著這個話茬他將流程進行了下去。
“你們從精神病院中逃了出來,過了兩天并不怎么愉快的生活,然后被工作人員帶回,暫時被收容在了地牢里,和那些當時與你們一起潛逃出去的病友一起?!?/p>
利亞姆盡可能用他那一成不變的溫柔嗓音將秀中秀的劇情講述的更加生動一些。
“你們開始計劃下一次潛逃,但在行動前,你發(fā)現(xiàn)那些地牢里爆發(fā)了一種寄生于腦部的病毒,”,利亞姆做了個手勢,“你可以將其理解為活死人,不過不用擔心,沒有傳染性,總之,和你們一起被關在地牢的病友們?nèi)勘桓腥玖??!?/p>
“不幸的是,你們雖然沒有被感染,但是精神狀態(tài)的極度不穩(wěn)定導致了你們身體的虛弱?!薄@句的意思大概是他們要給溫奇和溫明用點藥物。
利亞姆沉默了一秒鐘,看完了水印紙上剩余的幾行字,朝對面的溫家雙胞胎微笑了一下:“總之,把感染者清除干凈,你們就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