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明和溫奇對視了一眼,后者緊了緊手上的長劍,毫無疑問,這個感染者就是這場游戲他們將要面對的敵人了。感染者作為改造出來的類人產(chǎn)物,已經(jīng)不能被稱作人了,所以他需要知道怎樣才能殺掉這種怪物。
溫奇準(zhǔn)備先試試攻擊他的大腦部分,這種方法大部分時候都是有效的。
他用力將長劍從那個感染者的額頭扎了進去,然后費了兩倍的力氣將劍拔出來——沒用,感染者還在因為遇到獵物而興奮著。當(dāng)然,他不會游泳,他現(xiàn)在的情況也沒辦法游泳,他的四肢基本都斷掉了,所以感染者只是在臟水里撲騰著,徒勞地讓血液流失的更快。
纏繞在他軀體周圍的血液吸引來了很類似水蛭的一種生物,不過游速更快,雖然不知道具體的物種名稱,不過這類沒有骨頭的小玩意兒成千上萬地聚成一堆的話總是夠惡心的。
“試試心臟呢?”溫明開口。
溫奇照做了,但是依然沒用。感染者沒用痛感,也沒有任何思想,在長劍刺破比起心臟更像腫瘤的那個器官時發(fā)出了非常粗重的嗬嗬喘氣聲,像是怪笑。
溫明為了躲避噴濺出的血液向后退了一步,他垂眸沉吟了一兩秒鐘:“或許我們沒辦法殺掉它們,這就是那些人選擇這些生物的原因?!?/p>
溫奇沒說話,依然在感染者身上戳刺著,他不知道這個生物是感知失常還是怎么樣的,他看起來分不清痛和癢這兩種感覺,每次身體被刺穿時就嗬嗬怪笑起來。笑聲在逼仄的長廊里穿過,陰shi瘆人。
他終于有一點無法忍受,在下一次感染者怪笑出聲時砍斷了他的脖子,砍下去的觸感很奇怪,像是砍進了一團粘膩的橡皮泥,不過這次有了一點效果:感染者對自己透風(fēng)的脖子有所感覺,本能讓它們抬手去捂住脖子的斷口,它們還是沒死,但總之不笑了。
溫奇蹲下去,他的皮鞋被濺上了臟水,他還挺在意這身行頭的,所以下意識地拿袖口去擦,擦完之后才想起來他的禮物也屬于這身行頭的一部分,他遲疑著翻過手腕,聞了聞擦拭了臟東西的袖口,然后皺起眉頭輕聲罵了句臟話。
他背后,溫明向外拉了下他的衣服,幫他把那件已經(jīng)亂七八糟的禮服脫了下來:“這樣會更好一點……你不想穿垃圾的對吧?!?/p>
脫衣服時,溫奇的手臂平展開,下落時他順勢摟住溫明,再一次像之前無數(shù)次那樣,把下巴硌在溫明的肩膀上,他慢慢閉上眼睛,聲音很軟:“我要完蛋了?!?/p>
“不會的,”,溫奇回應(yīng)道,緊接著聽到了什么,他往前面看去:捅向大廳的閘門已經(jīng)打開,在一片漆黑之中,有拖泥帶水的“啪嗒”聲被拉長著響起,那些感染者正向這里爬過來。
他回過頭,握住溫奇的肩膀,語氣很平靜,像是在敘述一件宇宙公理般的事實:“你會沒事的。”
——
不同于還算淡定的溫明溫奇,塞繆爾在看到水渠里那個只剩下了一半多的感染者時狠狠擰了一下眉頭:他知道感染者是那些人制造出來的怪物,不過沒想到怪物是就地取材。
那是參加游戲的一名選手。
轉(zhuǎn)念間,他想起傍晚時紅狐先生蠕動的嘴唇以及從那張毛茸茸的面具下吐露出的話語,紅狐先生評價那二十多個和溫家雙胞胎一起被帶來的選手,說他們會有別的用途的,果然沒錯。
溫奇發(fā)現(xiàn)時大概會吐的,塞繆爾下意識如此想著。
塞繆爾自信他沒有做出任何失態(tài)的表現(xiàn),所以或許利亞姆一開始就是想這樣做的,他將塞繆爾的痛苦看作自己享樂的源泉,他湊近過來,臉上的笑容糅合著擔(dān)憂,但瞳孔中的貪渴出賣了他:“你有哪里不舒服嗎,弗徹先生?”
塞繆爾側(cè)臉砍了他一會兒,然后道:“我比較好奇,蒙斯馬頓先生是否知曉,并且同意你們的做法呢?”
利亞姆抬起手臂,向著屏幕比了一下,實時高清轉(zhuǎn)播的畫面實在是逼真,利亞姆抬手時幾乎給人一種他的手會接觸到里面什么東西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