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營銷的手段罷了,房地產(chǎn)老板將那片面積幾十平方千米的社區(qū)都置辦成了別墅,以溫奇的新家為中心,分別編號英雄居一環(huán)、二環(huán),效果很好,一下子讓他因為賭馬癟下去的錢包重新鼓了起來。
“據(jù)說一樓大得能讓一群大象在里面打滾……如果大象愿意的話,是真的么?”塞繆爾和溫奇一同坐在后座,硬凹出了一種好奇寶寶的語氣,忍受著溫奇的手在自己身上摸索——至少現(xiàn)在只是因為擔心。
溫奇死死盯著塞繆爾的手,那只手前不久靈巧地為自己抹過藥,從指尖到手掌都蘊含著力量,把他從可怕的地牢里拉了出來,但現(xiàn)在壞死了似的干枯僵直,連拍拍頭這樣簡單的動作都難以得心應(yīng)手地完成。
他將視線移到塞繆爾臉上,眼神干澀,是個不知所措的孩子的眼神,對塞繆爾的話,他很寂寞地回答道:“是很大,像個展覽館?!?/p>
塞繆爾想引溫奇說點高興的事情,但無論他怎么逗溫奇,溫奇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看來還是對他的身體狀況耿耿于懷。
他能感覺到溫奇一直在看著自己,他沒有回視過去,但他能猜到那會是怎樣的一種落寞神情。他厭惡溫奇,溫奇是個被系統(tǒng)認定為渣攻的混蛋,行事偏執(zhí)而瘋狂,沒有太多的道德底線和是非觀;而除此之外,他是個從生下來就在渴求愛的人……兩世如此,從未得償所愿。
看到那種眼神,只會讓人感到空虛罷了。
車子不知道開了多久,溫奇的目光忽然轉(zhuǎn)向了窗外,看向了前面道路上模糊的一團光影,因為那輛車開著遠光燈,看上去只是刺眼的一團白斑。
他回應(yīng)了塞繆爾的上一句話,聲音很輕,像是夢中的呢喃:“恐怕您不能到新房子那里去了?!?/p>
塞繆爾隨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從車子上方紅藍交錯閃著的警燈看出,那是一輛警車。
警察?
他幾乎不能想象這個世界中有警察的存在,是干什么的,真的起過作用么?當穿著貨真價實的武警裝束的警察出現(xiàn)到他面前時,他只感到匪夷所思。
車子在距離警車五十多米的位置停下了,溫奇對會有警察攔截他們這件事似乎有所預料,很冷靜地向塞繆爾交代:“不要下車,車子是防彈的。”
說完,他推開門,邁下了車,往警車所在的方向走去。
塞繆爾雖然沒有出去,但從他的位置,能一清二楚地看到溫奇那里的情況。
說起來,他曾經(jīng)期待過真人秀結(jié)束之后,他與溫奇相處時,溫奇被迫壓抑本性偽裝成溫明的有趣戲碼,為此還特意對溫奇明知故問道:“他們?yōu)槭裁炊脊苣憬袦仄??”,而被問的溫奇面無表情地扭過頭去看他,緩緩從嘴角勾出一個柔和的笑,語調(diào)和話語都是溫明的樣子:“因為他們以為我是溫奇,僅此而已?!?/p>
但現(xiàn)在看來這種事情不可能發(fā)生了。
他看著溫奇的背影,溫奇雖然身形頎長,但相較于身旁一些身形壯碩的男人還是稍顯纖細稚嫩了,盡管如此,他步伐穩(wěn)健瀟灑、態(tài)度冷淡沉穩(wěn),已經(jīng)有了真正領(lǐng)導者的樣子。
在經(jīng)受了真人秀中非人的折磨和失去溫明的痛苦后,他已經(jīng)不再是最開始那個溫奇了。
溫奇走到為首的那個警官前面,微笑了下,態(tài)度悠然地好像根本看不到擋在路中央的警車以及端著槍來者不善的警察們:“有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