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不是你的理想型嗎?”江牧舟就著這個話題深入,“他看起來挺幽默的。
”俗話說,人越缺什么就越在意什么,她覺得江牧舟似乎對“幽默”這個他所不具備的特質格外介懷。
她沒正面回答,繼續(xù)她的蒙太奇,“可能我的想法有點不切實際,或者說,把‘感覺’這個東西看得太重了,總覺得要遇到一個特別契合的人才行。
”她歪過頭,目光悄悄滑向江牧舟,帶著幾分心虛打量著他,就像剛答完試卷走出考場的考生,忍不住查看標準答案來確認自己答得對不對。
云層散開,露出清亮的上弦月。
可惜月光柔淡,她依舊看不清他的表情。
為了打消江牧舟的疑慮,她特意加重語氣,“可惜這個人還沒出現(xiàn)。
”“你怎么突然問我這些?”她接過話茬,把話題的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里,反將一軍,“你不要誤會了,我說要照顧你純粹是因為害你受傷了,順便想偷師學點拍視頻的小技巧。
”“你放心,我知道我們就是營業(yè)cp嘛。
”她特意拍了拍他的肩膀,佯裝輕松,“不會對你有什么非非之想……”卻在脫口而出時舌頭打了個結。
蘇澄欲哭無淚,她在“想入非非”和“非分之想”之間硬生生造出個嶄新的詞語。
果然是言多必失。
江牧舟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得知她沒有喜歡的人,他先是因她不喜歡自己短暫地感到失落,但很快又覺得慶幸。
就像等公交車,空車總比滿座的車更容易找到位置。
盡管他從未追求過任何人,但他聽過日久生情的道理。
他占盡天時地利,可以經常出現(xiàn)在她面前,然后循序漸進地向她曝露真心。
見江牧舟暫時沒再追問,蘇澄松了口氣,心想總算是蒙混過關了。
這場心理上的攻防戰(zhàn)消耗了她太多的腦細胞,體力條告急,她揉了揉太陽穴,決定立即終止這場對話。
“時間不早了,我們該走了。
”她避開了“回家”這個字眼。
雖然最終是各回各家,但此刻說出這個詞,她總覺得會平添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
她沒有選擇原路返回,而是往東門的方向走去。
東門距離臨?;ㄔ窌恍?,往常她都是一個人這么走回家的。
走到一棵歪脖子的欒樹底下,蘇澄忽然停下步子。
目光所及之處,她瞧見了一位許久未見的老朋友。
樹蔭下,一個淺冷灰色隔熱板精心搭建的貓屋格外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