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319章 （第1頁）

"祁連絕望地聽到他再次說出那兩個字。

房間里響起一片吸氣聲。

醫(yī)生沉默了片刻，問：“……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說的。”

好事的護士紛紛回頭，醫(yī)生出于職業(yè)操守只是肉眼可見地僵硬，倒并沒有讓場面變得更加尷尬。

祁連捂臉，蒼白地辯解道我沒有，但是人們反而把頭轉回去了。

醫(yī)生讓他做了幾道認知的題目，神經(jīng)科的醫(yī)生也按著他的腦袋好一通檢查，最后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太了不得的問題。醫(yī)生總結說，可能是缺氧性癲癇和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綜合作用，讓他選擇性地遺忘了一些事情。消炎針已經(jīng)掛上了，至于他腦子里還剩下什么，目前還需要觀察。

“有空的話，你也來檢查一下。”精神科的醫(yī)生刻意地囑咐祁連，“你剛剛從戰(zhàn)場回來，可以做個咨詢或者心理疏導，找心理醫(yī)生不是找向導那種，這對你緩解壓力也有好處。”

“好?！?/p>

祁連送走醫(yī)生護士的途中又聽了一通關于衛(wèi)生健康責任法律的教導，大概意思就是讓他節(jié)制點別犯法。祁連百口莫辯，帶著坦白從寬戴罪立功的心態(tài)只能點頭，等他好不容易被放回來，蕭山雪已經(jīng)睡了。

他咔噠一聲關上門，房間里安靜極了。

球球的臉色還是不好。

皮膚慘白，睡得也不太安穩(wěn)。祁連替他掖好被子，用抱枕墊好腿部調整睡姿，又在腦袋邊上放了個玩具小熊擋住陽光，這才搬著小板凳坐在床邊拍他繼續(xù)入眠。

蕭山雪如有所感，把腦袋朝他這邊歪了歪。

縫縫補補，會好起來吧。

好起來之后他會去哪兒呢？

房間里不算太熱，明媚的光線只能抬升一點點氣氛。祁連腦子里亂極了，拍拍的手時緊時慢，別人哄小孩是拍拍就睡熟了，祁連倒好，居然沒一會兒把人給拍醒了。

蕭山雪迷迷糊糊地哼了一聲。

他才睡了不到半個小時，但好在地塔出來的人不會有起床氣，醒了就是醒了。他的睫毛抖了抖，眼皮幾次合上又睜開，不太懂祁連喊自己干什么。

祁連尷尬地撓了撓頭，憋了半天吐出來一句：“不再睡會了？”

蕭山雪的眼神里帶著困惑。

拍醒再哄睡是什么燕寧特色嗎？

這會兒蕭山雪嗓子疼說不出話，干脆從精神通路里敲了敲他。

【我嗓子疼，能用這個聊嗎？】

祁連點頭，問他：“難受嗎？”

【還好】

“我聽聽呼吸?！?/p>

這種場景在外人看來就是祁連對著蕭山雪自言自語，若是精神科醫(yī)生還在可能要給他綁去看看。祁連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從床頭的懸浮屏上開啟了房間免打擾模式，然后從貼身的小兜摸出已經(jīng)捂熱了的小恐龍聽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