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連沒說話,表情微妙。閻王和太子從不明所以逐漸震驚,最后太子猶豫問道:“不會吧?”
“白老板說的,我也沒在現(xiàn)場?!?/p>
“那老吳為什么不追你?你不是一嗎?”閻王的眼神里充滿了懷疑,“你應該是吧?他已經(jīng)是我的極限了,我不太能接受你被瑤光搞出驢叫的,我接受不了?!?/p>
祁連抄起貓砂鏟邊笑邊揍:“什么驢叫,你清醒點!”
“那他當時喜歡游星奕是想干嘛?”
“自一為是?”
“那當年他倆要是真的在一起了豈不是……”
祁連舉著貓砂鏟沉默了一會,落下手說:“要是游星奕的話,我好像也不太能接受。”
“對吧。”
“嗯。”
太子嘆了口氣,奪走貓砂鏟,又拿小型吸塵器把剛剛散在地毯里的貓砂打掃干凈,邊干活邊說:“說起來,怎么沒見他們倆?”
“是啊,人都去哪了?兄弟來了也不知道領著嫂……”閻王覺得不對,于是臨時改口,“家屬,來迎接迎接?”
兩雙眼睛詢問地望了過來。
祁連嘆了口氣。
“潘云驍暴露被抓了,跟球球關在一起;無常打算混進聯(lián)合作戰(zhàn)的考核隊里去,最近沒怎么回來。”
閻王張著嘴啊了一聲,好像有點傻了。太子皺眉思索片刻,說:“無常是打算渾水摸魚,趁機救下潘云驍?”
“他有這個意思,”祁連抱起貓,手里有東西就能讓他有種莫名的安慰,“莫林的聯(lián)合考核實際上就是圍獵,獵物是戰(zhàn)俘。之前我和無常司晨商量把很多精銳哨兵都送進去了,目前都關在向?qū)莾骸,F(xiàn)在獵物、獵人和遠方陣地上都有咱們的人,里應外合,贏面確實要大一些?!?/p>
太子沉思不語,但閻王沒想那么多。
“這么說,向?qū)锍擞心慵椰幑夂退膶W生,還有咱們的人?那為什么不直接暴動拿下向?qū)??先削掉莫林的羽翼不是更好??/p>
“他們暴動,莫林勢必要縮成一個鐵桶,然后像上次一樣拿平民做要挾,然后找機會逃跑。不說燕寧站的事,溫莎主城里光上次炸死上百人,他照樣窮兵黷武,根本不在乎人命,這么下去遲早要打到咱們家門口。這人不能留,必須連根拔起?!?/p>
太子和閻王一時都沒說話。
三個人圍坐,以極其相似的端正姿態(tài)各懷心事。貓沉不住氣,從祁連手里掙脫穿過貓門離開,只剩下他們。
一切都和之前一樣,祁連還是一樣的好脾氣有耐心,太子和閻王還是比祁連大,能擺出一副兄長的架子隨便調(diào)侃他??善钸B又是那么不一樣,這盤死棋上明明只剩下了王和后,他卻硬披著走卒的皮為自己攢起了千軍萬馬。
弱小而浩大。
祁連成長得太快了。他們還在舔舐傷口的時候,他站起來浴血沖鋒;而等他們都站起來的時候木已成舟。他們眼里稚嫩如狗崽的“狼王”,獨自操盤沒有硝煙的戰(zhàn)場,不知何時已經(jīng)脫胎換骨,成了沖鋒陷陣的頭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