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一條,低調(diào)行事,別大張旗鼓,鬧得人盡皆知。事情若辦得好,我便提拔你入軍中歷練,日后也好給自己掙個前程。”
“屬下必不辱使命?!本把幼鬟殿^大禮,眼底始終波瀾不驚。
待他起身,面前扔來一物,景延抬手穩(wěn)穩(wěn)接住,是一把與他所用的雙劍制式相似的短劍。
宇文錚高高在上,“賞你了?!?/p>
“多謝侯爺?!本把庸Ь词障拢趯Ψ降淖⒛肯?,將短劍收入腰間。
從書房退出來,一路不曾與人言語,回到侍衛(wèi)的居所,便開始收拾行李。
窗外走來一人,“你要遠(yuǎn)行?”
“嗯?!?/p>
景延沒有抬頭,只聽聲音就知道是與他一同護(hù)衛(wèi)在世子身邊的周奉,比他大了近十歲,是這侯府里,唯二能與他說兩句話的侍衛(wèi),另一個便是宇文錚口中的“蕭徹”。
他們?nèi)齻€一同從宇文曜的近身侍衛(wèi)中被選入親衛(wèi),同樣是無親無故的孤兒,有罪一起擔(dān),有罰一起受。
相同的身份卑微,相似的寡言冷淡,哪怕住處臨近,日夜打照面,彼此也像捂不熱的三塊冰,能偶爾提醒一兩句實在話,便是彼此多年的情分了。
周奉告訴他:“若一時半刻回不來,最好將要緊的東西拿給可信之人收著?!?/p>
這是侯府下人之間心照不宣的準(zhǔn)則,但凡被侯爺派出去做事,不是非死即傷的險事,便是大損陰德的惡事。
若要為自己留個退路,或是還有舍不下的親朋摯交,便將要緊的東西遞出去,省得搭上一條命,錢財散盡,死后連個可信的收尸之人都沒有。
“我知道?!本把討?yīng)了聲。
窗外的人沒有再停,轉(zhuǎn)身離去。
晌午,小院里忙得熱火朝天。
打從沈姝云去了一趟蓮香水榭,絮娘的胭脂鋪里就接連不斷的收到各個官家府里的女眷要定制胭脂水粉的口信,一個月來,光定金就收了五百多兩。
如今,胭脂鋪的名聲傳遍了大半個朔州城,連帶著普通胭脂都快賣斷貨了。
絮娘在前頭鋪子里招待,雖然辛苦,卻樂的合不攏嘴。
胭脂鋪的生意紅火,沈姝云借此機(jī)會在家中調(diào)配潤手膏和各種香露,少在外露面,避一避王府的風(fēng)頭。
“姑娘,盛膏子的瓷盒沒了,我去對街的瓷器店里買些?!毕泊旱穆曇魪耐忸^掠過,隨即便傳來院門打開又關(guān)上的聲音。
沈姝云沒應(yīng)聲,正在想旁的事。
胭脂鋪里有她的分紅,加上這些,不算鋪面田地,自己手里少說有三千兩現(xiàn)銀。
用這些銀子買京城的鋪面,京郊的良田,雖買不了多少,好歹是個進(jìn)項……
“咚咚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