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延往里走,掀開門簾,就見男人飽滿的脊背暴露在外,身下是女子衣衫半褪的胴體。
拂雪一聲尖叫,直往男人懷里躲。
邱山回頭看到是面無表情的景延,羞愧之下,漲紅了臉色,扯來被子蓋住拂雪,自己故作鎮(zhèn)定的系起腰帶,半晌說不出話來。
“你們不是兄妹嗎?”景延像是沒有羞恥心,站在門簾前打量二人,說話像在審人。
“不是。”邱山深深的垂下頭,說起內(nèi)情,“她是我在離家路上救下的,逃離南州路途兇險,我不放心她一個人,才對外稱作是兄妹?!?/p>
“說是兄妹,只為唬人,你們彼此并不把這關(guān)系當真?”
他話中并無責備之意,二人卻是羞愧難當。
拂雪聲如細蚊,隱有啜泣,“求小郎君別問了,出門在外,我們也只是為了活命,彼此做個依靠……”
景延本也沒有為難他們的意思,將膠囊放在手邊的桌上,告訴她:“這是阿姐為你繡的香囊,謝謝你給她做的新鞋?!?/p>
他轉(zhuǎn)身要走,身后邱山上前一步。
“小郎君要將此事告訴姑娘嗎?”
景延側(cè)身看他,身前仍衣襟大開,脖子上還留著女子殷紅的口脂,倍感不解,“為何不說,你方才那般,難道不是想娶她為妻的意思?”
邱山偏過臉,聲音沉沉,“我一無所有,如何承得起她后半生。”
“那你脫了衣裳是在做什么?”
男人羞愧不語。
“兩相歡好,你情我愿?!狈餮I著眼眸解釋,癡癡的盯著心上人。
景延不明白,二人既選擇了做兄妹不做夫妻,為何又要不清不楚的糾纏,既然一無所有承擔不起責任,又為何不推開她呢?
這與阿姐教他的仁義廉恥,大相徑庭。
“是我打擾你們了,事情我不會告訴阿姐,只要你們盡心,一切都跟往常一樣?!?/p>
“多謝小郎君體恤?!?/p>
在二人的目送中,景延離了王家,比起剛才所見的白花花的一幕,心里更多的是念著阿姐答應(yīng)為他繡的帕子。
旁人如何,與他無關(guān),他只想跟阿姐長長久久的在一塊兒,盼這日子永遠不要結(jié)束。
人走回莊院,看到大門外停了兩輛馬車,一向耍奸偷懶的婆子們今日卻勤快起來,忙進忙出的往馬車上搬東西。
看到她們抬著針灸銅人出來,景延頓時反應(yīng)過來,他們是在搬沈姝云的東西。
他心臟一緊,徑直fanqiang進院,動作迅速的回到了二人的院子里。
沈姝云正站在門邊指揮人搬東西,看到他從墻外跳進來,也不驚,只笑著向他招手,“阿延,你來啦?!?/p>
頭一回聽她在外人面前如此親昵的喊他,景延心上一熱,規(guī)行矩步地朝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