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娜立刻回道:“秦老爺前日還派人傳來口信,說按公子給的法子調(diào)整水肥,進行打頂后,棉株結鈴果然順暢了許多,徒長之勢已被遏制,養(yǎng)分都供給了棉桃,第一批棉桃已開始脹大泛白,眼看就要吐絮了?!?/p>
“他高興得跟什么似的,幾乎整日泡在莊子里盯著,比伺候莊稼的老農(nóng)還上心?!?/p>
“呵,那就好?!壁w牧滿意地閉上眼睛,享受著云袖恰到好處的按揉,“告訴秦老爺,絮收好后,第一批織成的布,一定不要追求華美,要扎實暖和?!?/p>
“然后優(yōu)先給京中那些無兒無女,缺衣少穿的孤寡老人,以及城南那些窩棚里的窮苦人家送去?!?/p>
“就說是……嗯,就說是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善人聊表心意?!?/p>
“名聲這東西,有時候比任何東西都管用,尤其是在老百姓心里?!?/p>
“是。”阿依娜記下,心中對公子的深謀遠慮更是欽佩。
他總是能跳出眼前紛爭,看到更長遠,更根本的東西。
就在這看似平靜的暗流下。
崔府密室內(nèi),崔敦禮與盧承慶卻是心情頗佳。
聽著心腹管家詳細匯報刑部堂審的細節(jié),以及東宮“毫無動靜”的反應,盧承慶忍不住撫掌輕笑,多日來的郁悶仿佛一掃而空:“看來太子也知道輕重,不敢為了幾個無足輕重的泥腿子,真與我等千年世家撕破臉皮?!?/p>
“他還是怕的!”
崔敦禮相對謹慎些,捻須沉吟道:“莫要大意。”
“太子近來行事,頗有其父之風,隱忍而果決,不像以往那般沖動易怒?!?/p>
“他此刻沉默,未必是退縮,或許只是在等待時機?!?/p>
“崔兄,你未免太過謹慎了!”
盧承慶不以為然,擺手道,“他即便想管,又能如何?”
“劉顯是正兒八經(jīng)的刑部侍郎,程序合規(guī),證據(jù)確鑿,他還能強行干涉法司不成?”
“除非他真想落個昏聵護短,干預司法之名!”
“如今正當趁熱打鐵,讓劉顯盡快走完流程,把罪名坐實!”
“判決一下形成定例,到時候。。。。。。。就算太子想反悔,也晚了!”
“難道他還能為了一個見習舉子,去推翻整個刑部的判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