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民我要自稱什么?”秦月瑤疑惑了,這規(guī)矩,是魏掌柜教的。
古代人講究身份,在貴人面前“我”來“我”去的不行。
她雖沒成親,可已經(jīng)是當娘的人了,平日出門都梳的高髻,不散發(fā),這不稱“民婦”,難道要稱“民女”不成。
“當然是自稱‘妾身’了。”墨冥辰壞心地說,說完覺得還有點不妥,“這稱呼,只能在本王跟前說?!?/p>
“為什么?”秦月瑤不樂意,這“妾身”雖說是謙稱,可嵌著個“妾”字,她自己聽著也不喜歡。
墨冥辰正色道:“這就是規(guī)矩,若是不遵,本王治你失禮之罪。”
往日她都自稱“我”的,聽著舒服,可這“民婦”算怎么回事?這是不想嫁他,想嫁給哪個民去?
“那現(xiàn)在妾身可以告辭了?”秦月瑤無奈地改口,還屈膝朝他作了個禮。
“我還有點事情,晚點來接你?!蹦こ叫χ闪怂氖郑粗鶑N房跑了。
廚房的院子里眾人早沒在比對什么拳印了,這會兒都圍了一圈,可以聽到里頭魏掌柜的質(zhì)問聲,還夾雜著打罵聲。
秦月瑤過去一瞧,大家見她過來,都紛紛讓開。
“秦夫人回來得正好,那翠玉豆糕就是這小子毀了的!”魏掌柜見她過來,抬了一腳,把剛剛被李三全揍了幾拳的人踢倒在了秦月瑤跟前。
“怎么抓著的?”秦月瑤看著腳邊臉上被打得紅腫的人,皺了皺眉。
“是剛剛有個小公子抓著的,他說咱們比對拳印的時候這人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是心虛。我們揪著問了半天,果然是他。”李三全揉了揉拳頭,挑眉說。
那模樣,倒像是他把人揪出來的似的。
“大家一起來來縣丞府里做事,為的都是工錢和賞銀,若是午宴糕點被毀了,受累的是所有人,你是得了什么天大的好處,才會做這樣的事情?”秦月瑤垂目,看腳跟前的人捂著臉滿眼忿恨,她冷聲問。
“老子就是看你這娘們兒不順眼,見不得你做的東西,想毀便毀了,想怎么著吧?!”地上的人啐了口血在秦月瑤腳邊,先前被打得求饒,這會兒倒是滿眼無所謂的模樣。
“哎,我說你這小兔崽子,找死呢!”李三全聽他這般,湊上來就要打。
拳頭還沒落下,便被秦月瑤攔住了。
秦月瑤轉(zhuǎn)頭看魏掌柜:“既然問不出什么,便將他趕了吧,咱們還有元宵要包,別為著這事兒耽擱了晚宴?!?/p>
“夫人,就這么趕了?”魏掌柜訝然,還有些不忿。
這包虎平日里在集市上打點零工,跟來福飯館也熟,所以這次魏掌柜才特意帶了他來,卻不想平時看著老老實實的一個人,會在這要緊關(guān)頭來這一手。
“今天是元宵佳節(jié),還是謝夫人的壽辰,這事兒在廚房里便止了,咱們也別鬧到前面去給謝大人和夫人添煩?!鼻卦卢幷泻羯砼缘闹芏?,“二狗,你們幾個把他給轟出去,一會兒咱們再把他打理過的東西再檢查一遍,別又出了什么差錯?!?/p>
周二狗跟包虎以往也是熟識的,這會兒雖然恨他動手腳,可見他被李三全打得這么慘,也是有些憂心。
聽秦夫人說要趕人,他忙不迭應了,和身邊的人架了包虎往廚房的小門走。
李三全看不過眼:“秦夫人,就這么放了他,太便宜他了!”
“你剛剛都把人打成這樣了,還想怎么處置?”秦月瑤搖了搖頭,“別忘了咱們現(xiàn)在是在縣丞府里,他被打成這樣,到了謝大人面前萬一反告你一狀,你不怕挨板子?”
“???這”李三全支吾了,他剛剛打人打得起勁,也是怒這包虎毀了他看管的糕點,倒沒想過自己身處何地。
“三全,我這兒又見差事,還想請你幫個忙?!?/p>
秦月瑤喚了李三全進廚房,低聲跟他說了幾句,便見李三全了然點頭應了,急匆匆出來,往小門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