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只怕是來了有些時候了,居然看了他們賭牌九。
秦月瑤也沒拂開捂著眼睛的手,眼下一片黑暗,四下聲音嘈雜。
可是知道了身后的人是誰,便是在什么都看不到的黑暗里,便是身處險境,她也覺得十分安心。
兩人就這么杵在那兒聊天,墨冥辰輕輕攬著她退到了窗邊,冷眼看著謝元杰與屋里的人纏斗。
今日朝中休沐,他過來的時候剛好聽說君修遠從滄州回來了,便先去了醉霄樓。
本說晌午一起去來福飯館看看,出門正好遇上了來醉霄樓找君家?guī)兔Φ闹x元杰。
他和謝元杰到黑虎幫的時候,秦月瑤正在學牌九。
看她學得有趣,屋里這架勢也不像被挾持的模樣,他便也沒一石子崩了趙金虎的腦袋,跟謝元杰在外面看著。
這姑娘,戲演得不錯,牌打得不錯,老千出得也不錯,他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了她是怎么做到的?
認識這么久,見過她的堅強,見過她的軟弱,還沒見過這樣的一面。
墨冥辰越看,越覺得自己是得了個寶貝。
這樣的稀世珍寶,不趕緊娶回府去,哪天跟人跑了,他跟誰哭去?
秦月瑤聽著周圍的打斗聲愈漸小了,突然想起一事,也不聊天了,一把拂開了墨冥辰覆在她眼睛上的手,眼見謝元杰正一劍直刺趙金虎的心口,她忙大喊:“謝公子,別殺他,他是我的人??!”
她這一嗓子喊得大聲,屋外大廳里的人全都聽見了。
謝元杰握劍的手一抬,擦著趙金虎的耳畔刺過,一腳將人踢到了大廳里。
“瞎說什么?!”墨冥辰臉一沉,放在她腰上的手一緊,將要掙脫的人死死箍在了懷里。
外面君修遠愣了一下,不客氣地大笑出聲。
“他剛把命輸給我了呢?!鼻卦卢幯鲱^,對上一雙慍怒的眼,訕訕笑道。
墨冥辰皺了皺眉,本想說這么一條賤命,留著做什么?
可這話在旁人面前說得,卻不想讓秦月瑤聽到他會這么說。
于是這話便也沒說出口,只是垂眸看到那雙纖白的手上空無一物時,剛緩了的臉色又沉了。
“送你的戒指呢?”聲音沉沉的,全是不滿。
秦月瑤正想把箍著她的手掰開,聽到這話,失神剎那,隨即從衣領里扯了那一截紅線出來:“怕弄丟了,一直這么戴著呢。”
其實放空間更保險,可她還是沒舍得放進去,就一直這么戴著,不是說玉也靠人養(yǎng)嗎,就這么挺好的。
“你放開我啊,我去瞧瞧我小弟?!蹦鞘株碴婚_,秦月瑤扭了兩下身子,讓他放人。
墨冥辰看著她將那紅線串著的戒指放回了衣領里,他身量高,這會兒低頭正好看到微敞的衣襟下,一片如玉的雪白,他像是被燙了一下一般,下意識松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