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降了一整夜。
沈姒凰也就這么跪了一整夜。
她臉色虛白,幾乎暈厥過去,卻不知憑著一股莫名的勁兒堅持了下來。
直到次日清晨,風雨停歇。
御書房的大門才緩緩打開。
皇帝沉著臉踱步至她面前質(zhì)問:“姒凰,你何時變得如此不懂事了?”
“父皇……”沈姒凰悲切無比,重重磕下頭去,“如今匈奴再犯,滿朝除了駙馬,還有誰能救國于危難?父皇與其要降罪,不如先讓他趕退匈奴,再做定奪!”
皇帝臉色稍變,思慮片刻后,他冷冷甩袖。
“來人傳令!命駙馬謝臨川后日率軍應(yīng)戰(zhàn)匈奴!此次城破之罪,押后再論!”
沈姒凰喉間梗塞,終是閉了眼,又一次重重磕下頭:“父皇英明……”
話音落地,她整個人也徹底沒了意識。
……
沈姒凰再度醒來,已經(jīng)回了公主府。
剛醒,她便著急問:“駙馬呢?”
“公主莫急,駙馬剛出獄,正在回府途中?!笔膛Σ坏亍?/p>
沈姒凰這才松口氣。
念及謝臨川即將出征的事,沈姒凰思慮片刻,叫來管事吩咐:“你去庫房將我的嫁妝盡數(shù)換成銀票?!?/p>
管事目露疑慮,還是點頭:“是?!?/p>
待管事離去,沈姒凰在床榻上躺不住,喝了藥后便披著披風來到了前廳,想第一時間見到謝臨川回來。
可她強撐著身子的難受,等來的卻是下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稟告:“公主,駙馬出獄后便去了南郊別莊。”
他就這般迫不及待要去見徐纖云嗎?
胸口好似有利刃刺入,將她的心攪得鮮血淋漓。
沈姒凰驀然咳嗽不止。
“公主!”侍女見此,心疼不已。
“我沒事……”沈姒凰卻是苦笑,仍舊等在前廳。
然而這一等,沈姒凰就這么從傍晚坐到了清晨。
謝臨川踏入前廳,見到沈姒凰,不覺蹙眉:“公主今日怎起這么早?”
侍女紅了眼:“駙馬,公主可等了您一夜!”
“你先下去?!鄙蜴怂粏≈ひ舸驍嗔耸膛?/p>
待廳內(nèi)只剩二人,氣氛莫名的古怪。
還是沈姒凰打破沉寂:“用過早膳了嗎?我叫廚房給你做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