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婦。
淚水在她臉上流出兩條深深的溝壑。
“我的人生怎么會如此悲慘,我——稍等一下,羅蘭?!?/p>
她哭著哭著,突然停止抽泣,起身到門口拿過牛皮紙袋,從里面提出一小包油紙線扎的點心。
除此之外,還有一小面手鏡,一盒脂粉。
她開始對著鏡子修整妝容。
羅蘭:……
眼角還有未干淚痕的女人,發(fā)現(xiàn)病床上的少年滿臉懵,還側(cè)著頭用耳朵‘找’,不禁揚起眉發(fā)出笑聲:
“女人要隨時隨地保持優(yōu)雅體面…你哪懂我們的秘密。”
“那您剛才托仆人來哭多好?!?/p>
“仆人進不來。伱啊,你少逗我,我剛把這兒修整好…”
切莉白了他一眼。
這嫁為人婦的夫人,在和羅蘭相處時往往會流露出一些少女姿態(tài)——當女士認為自己不必端莊的時候,她一定有一千種辦法變得嫵媚。
特別是面對她們想面對的人時。
“亂恭維,我都老啦?!?/p>
切莉·克洛伊啪地合上鏡子,頗為遺憾地抬起手,盯著手背哀嘆。
“以前像牛奶,柔軟細膩?,F(xiàn)在,都有褶了…”
「理論上說,皮膚沒有褶皺的話,手指是無法彎曲的?!?
理論上來說,你可以多保持一會沉默。
羅蘭不認為切莉·克洛伊老,反而認為她和自己相處的時候,格外年輕鮮活。
“我已經(jīng)二十八歲了,羅蘭?!?/p>
切莉·克洛伊嘆息:“我的青春早就離開了。”
羅蘭輕輕搖頭:“他們稱贊您的美麗如從天空跌落入凡塵的天使,智慧亦堪比教會中最廣博的學者?!?/p>
切莉不在意地笑笑,睫毛扇了扇,眼中有著洞悉世事的敏銳:“是家族的土地裝點了我的臉頰,充實的金庫增添了我的智慧。羅蘭,我少說也比你多活了十來年呢。”
“這話騙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