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盡收眼底。
淮駒小心翼翼探著頭,還未出聲,女子便回頭來了。
她謙遜地行了個禮后,抬起頭對淮駒微微打量了一番。
淮駒看出她是女婢行頭,卻從她眼睛里看不出真正的恭敬,反倒是謹慎。
“你是?”她問。
再看這張臉,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處見過。
“姑娘,我家大人讓我把此物給你。
”淮駒不敢壞事,掏出干燥的絹布遞給了燕覽。
還沒等燕覽問點什么,淮駒便依照謝游囑咐迅速離開了。
燕覽剝開絹布,里頭包著的不是他物,而是一顆白色棋子。
燕覽心頭一滯,想到了什么,默了默神,便將其重又包了起來,走下樓梯。
下了樓梯,旁邊就是八層的包廂,她轉(zhuǎn)身就鉆了進去。
包廂是空的,門正對著一扇大開的窗。
窗景正好,云色黯淡,但仍有一絲金黃色的余暉斜斜地掛在天際線。
江邊??恐S多游船木舟,旁邊的店鋪酒樓逐漸亮起夜燈。
她蹙眉,靜靜站了半分鐘。
走出包廂,馮水就迎了上來。
“喂,燕懶錦,你耍我呢?”馮水大怒,“我在樓下等你多久了,你作何事去了?”燕覽不予解釋,“別心急。
”便若有所思地下了樓,馮水緊跟其后,卻一拳打在棉花上。
“你可說好,來一趟醉春樓就能解這困局,現(xiàn)又是如何呢?我看我若把我這命押你身上,早就死了。
”燕覽略感不耐,擰過頭,“你也知道是你自己的命,想活,還光靠別人?”“你,你就會和我斗嘴!”馮水撇嘴,“你可別忘了,至少在外面,我是壓你一頭的!”燕覽不予理會,捋了捋心神,好言相勸:“我有要事在身,先告辭了。
”馮水詫異,“你這就走了?那你今天來醉春樓干嘛來了,一無所獲?”馮水見燕覽不回答,便追了上去,“你必須告訴我!”她拉住燕覽的臂彎,燕覽沒轍。
“思考。
”她沉聲,強壓不耐,“只有站在高處,才能看清局勢。
我是來,思考。
”“???”馮水沒注意松了勁兒,就把燕覽給放走了。
·沒走幾步,燕覽就來到了江邊。
夜色更盛,霧月顯現(xiàn)。
微風輕輕,吹著斜掛的雨絲,敲打著船篷和霧藍色的江面,拂著桅桿上懸掛著的香囊,最后落入江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