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
林晚被林父拽回家里,大門被林父哐當一聲狠狠甩上。
林父積攢了一路的怒火,終于爆發(fā)出來。
他回身,一把揪住林晚的衣領,另一只手高高揚起——
“啪!啪!啪!啪!……”
一連串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抽打在林晚的臉上,力道十分大。
林晚被打得毫無波瀾,習以為常,身體像破娃娃一樣被拽得左右搖晃。
臉蛋迅速腫脹起來,像吹氣球一樣,越來越鼓,嘴角一絲鮮血流下來,滴在衣領上,也滴在林父手上。
“當家的,別打了,別打了,再打就把閨女打死了??!”林母終于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神,哭喊著撲上來,死死抱住林父的胳膊。
“打死?打死更好!”林父像瘋了一樣,抬起腳在林母身上踢了幾下,發(fā)泄心里的怒火。
指著地上的母女倆,厭惡地咆哮:“你們母女倆,都是一個樣,都是丟人現(xiàn)眼的賤貨,敗壞了老林家的門風,讓老子在村里抬不起頭,還不如死了干凈,一了百了。”
林母跪在地上,顧不得自己心口疼,又撲上來抱住林父的腿,哀哀求饒。
林父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最終恨恨地啐了一口痰,轉(zhuǎn)身進屋。
林母連滾爬爬地撲到林晚身邊,看著女兒腫得變形的臉和嘴角的血跡,眼淚更是止不住地流。
她顫抖著手,費力地將幾乎昏厥的林晚半抱半拖起來,攙扶著她,踉踉蹌蹌地走向屋里。
將林晚輕輕放在土炕上,林母手忙腳亂地找來家里珍藏的藥油。
小心翼翼涂抹,每碰一下,林晚都疼得渾身一顫,倒抽冷氣。
想開口說話,卻扯動傷口,疼得更加厲害,只能發(fā)出模糊的嗚咽。
“閨女……閨女啊………林母一邊涂藥,一邊又為林父開脫。
“你爸他是一時氣昏了頭,才打了你,下手是重了點,可他畢竟是你爸啊,是生你養(yǎng)你的親爹,你……你別怨他……”
她頓了頓,語氣又帶上了責備和無奈,“再說……這事,說到底也是你的錯,你一個定了親的姑娘家,怎么能大晚上跟別的男人去那種地方呢,這不是自己找著讓人戳脊梁骨嗎,唉……”
聽著母親這番打一棍子給個甜棗,永遠把錯誤歸結(jié)于她,永遠要求她理解父親苦衷的陳詞濫調(diào)。
林晚心底涌起一陣冰冷的冷笑。
這么多年了,永遠都是這樣,父親稍不順心就對她非打即罵,母親永遠在旁邊扮演和事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