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嗓子怒吼,由于事發(fā)的極為突然,即便不是沖著身后的馬炎和阿爸吼的,也足以讓他們感到了震驚。
等他們緩過神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前面的趙一理還保持著怒吼的姿勢沒動,這邊阿爸和馬炎剛才已經(jīng)呆若木雞了,怎么也沒有想到,平時溫文爾雅的小伙子怒氣噴發(fā)起來會如此的火爆。
趙一理一個深呼吸,恢復(fù)了常態(tài),慢慢起身走到剛才的小伙子跟前,看了看這個小子之后,轉(zhuǎn)過頭問馬炎帶著些笑容說道:
“蘇日娜,他是什么人?”
“別鬧了,至少現(xiàn)在別叫我那個名字。至于他?他是個永遠都不受我們家歡迎的人。”
馬炎說話間憤而起身,幾步來到趙一理身邊,對著在趙一理腳邊搖晃著正在起身的那個不速之客喊道:
“阿古拉,你這個混蛋!你居然還有臉來到我家,你們難道把我家害的還不夠么?你個雜碎,現(xiàn)在就離開我家!你給我滾出去,滾,滾!”
這個叫做阿古拉的家伙,雖然勉強的站了起來,腦袋里還嗡嗡作響,但不錯的家境培養(yǎng)出骨子里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驕傲,卻是使得這家伙很快便進入了狀態(tài),面對著馬炎的怒吼,這小子看樣子早就習(xí)慣了。臉色絲毫不惱,卻還有臉笑出聲來。
趙一理在一旁觀瞧,也是頗為佩服這種人渣了。
“哦,我親愛的蘇日娜。快兩年不見啦,你果然出落得更漂亮啦,來到哥哥這兒來!”
“我呸,我和你這個背信棄義的混蛋還有什么好說的,有事兒說事兒。沒事兒你就可以滾了!”
“哦,別這樣,怎么說咱倆也是青梅竹馬一起跑過馬,一起套過羊的交情嘛?!?/p>
“我那是瞎了眼,誰能想到我們草原上世代善良的牧民里,也能出你阿爸和你這樣的敗類!”
阿古拉聽到了這句話后,歪著腦袋挖了挖耳朵,然后坐直了身子,正色道:
“好吧,蘇日娜。既然話已經(jīng)說到了這個份兒上,套交情似乎也行不通了,那么大叔,巴特大叔,咱們是不是應(yīng)該把舊賬好好算上一算了?”
“你?算你狠!”一提到了舊賬這兩個字,馬炎即便是氣得渾身發(fā)抖,嘶吼的聲音,卻逐漸的降低了下來。
“哦,不不不,小子?,F(xiàn)在你的談判對象是我。”趙一理抬手將阿古拉的下巴扳了過來,就這么近距離的看著他,居高臨下的,直勾勾的。看得阿古拉心里一陣陣的發(fā)毛。
趙一理回國的時候是一米八八,而這個阿古拉的身高才勉強接近一米六五,巨大的身高差距也就此奠定了心理差距。
勉強鎮(zhèn)定了下來后,阿古拉虛張聲勢的笑道:
“嘿嘿,小子,我承認。武力上,我肯定是打不過你。但是,這里是大草原,知不知道我隨便就可以叫來上百個蒙族的勇士為我效命?更重要的是,你要搞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我,是債主,懂么,債主的意思是,不管什么原因,欠債就的要還錢,對不對?”
趙一理對于債務(wù)方面的關(guān)注度一向不高,輕描淡寫的問道:
“他們欠你多少?怎么欠的?”
“欠的也不太多,也就是20萬,至于怎么欠的,嘿嘿,就不需要我明說了吧,總之呢,這事是屬實的,怎么小子,你要來給你的女友強出頭么?”
這時不遠處的阿爸的那張因激憤而漲紅了的臉色看上去,非常的難看,看樣子也是勉強克制著,讓小輩們先交涉一下,也不無壞處。
趙一理對于馬炎家可能在這小子手上有點什么抓頭這件事并不意外,這小子如果手里要是沒有什么可以用來要挾的把柄,除非他腦袋被驢踢了,才敢像剛才那么囂張的大搖大擺的來別人家里耀武揚威。
趙一理很淡定的從懷里取出來一個支票本,慢慢揚了揚,然后對阿古拉說道:
“小子,我手里的是全國所有聯(lián)網(wǎng)的銀行都可以兌現(xiàn)的現(xiàn)金支票,你可以先拿走支票,我也不信你不把這筆賬目購銷。
但這并不是重點。我要說的是,錢不是問題。問題是,我很懷疑你們當(dāng)初外借這筆錢的動機,因為從你現(xiàn)在這樣的表現(xiàn)來看,當(dāng)初為什么會出借這筆錢來幫助人呢,這與常理不合,除非當(dāng)初這個陷阱就是你們挖的,我說的沒錯吧,阿古拉?”
阿古拉畢竟是見過常常在市面上走動,這種現(xiàn)金支票,自然是見識過的,便聳了聳肩,不加置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