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軍中公務(wù)繁忙,終究不能長久如此。
思來想去,他只得硬著頭皮去求見總兵薛楠。
那日細(xì)雨霏霏,趙天霸在總兵府外跪了整整兩個時辰。
薛楠得知事情的原委后,捋須長嘆:
“鄭家小兒確實跋扈,但此事棘手啊……”
見趙天霸又要跪下,連忙上前扶?。?/p>
“罷了,念在你這些年立下的軍功,本帥便親自為你走上一遭?!?/p>
三日后,總兵府內(nèi)燈火通明。
薛楠特意選在演武廳設(shè)宴,款待鄭家父子二人。
酒過三巡,薛楠突然摔杯為號,十名親兵立刻持刀而入。
鄭文昌嚇得面如土色,城主鄭元魁也變了臉色。
“薛總兵這是要上演鴻門宴?”
他端起酒盞輕抿,喉結(jié)滾動間已將怒意咽下——到底是歷經(jīng)千年的世家大族,即便刀架在脖子上,體面功夫也要做足。
“鄭大人,您多慮了?!?/p>
薛楠撫摸著案上的橫刀,似笑非笑道:
“本帥近日聽聞一樁荒唐事,說是令郎當(dāng)街調(diào)戲軍官家眷?”
鄭元魁眉梢微動:
“哦?竟有此事?”
他側(cè)首睨向鄭文昌,見兒子眼神閃爍,額角已滲出細(xì)汗,心下頓時了然。
但到底是久居上位的封疆大吏,他不動聲色地抿了口茶:
“不知牽涉的是哪位將軍?”
“七品守備趙天霸?!?/p>
薛楠話音方落,鄭元魁袖中緊繃的手指便悄然松了三分。
身為梁州城城主,趙天霸的名號他倒也聽過,畢竟在梁州,那個賣草鞋起家的寒門將領(lǐng),算得上是寒門貴子的典范了。
雖說他在軍中有些名聲,但在這梁州地界,這等人物連他鄭家的門檻都摸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