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他在軍中有些名聲,但在這梁州地界,這等人物連他鄭家的門檻都摸不著。
茶盞輕輕落案,鄭元魁撣了撣蟒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語氣里帶著居高臨下的寬容:
“小兒酒后失態(tài),讓總兵大人見笑了。本王回府后定當(dāng)嚴(yán)加管教?!?/p>
他說著瞥了眼兒子,目光如刀,卻不是為了懲戒,而是惱其行事不夠周密。
“管教?”
薛楠突然拍案而起,震得梁上灰塵簌簌落下:
“若有人當(dāng)街輕薄你鄭家女眷,你待如何?!”
鄭元魁端坐如松,他緩緩抬眸,聲音里帶著久居高位的威壓:
“怎么?薛總兵要為了個寒門將領(lǐng),與本王為敵?”
薛楠見鄭元魁神色倨傲,心知若不給趙天霸一個身份,難以壓服此人。
他冷笑一聲,突然俯身逼近:
“鄭大人,本帥與趙將軍雖無師徒之名分,但這些年來也沒少指點(diǎn)武藝、傳授兵法,倒也算得上有師徒之實(shí)了?!?/p>
他刻意壓低的聲音里帶著鐵血之氣,隨即又提高聲調(diào):
“更何況,近日朝中正嚴(yán)查邊鎮(zhèn)吏治,若此事傳到皇室耳中,怕是……”
鄭元魁瞳孔微縮,他太清楚這話的分量了。
皇室本就對他們八位異姓王頗有芥蒂,若是再讓其抓住把柄,后果怕是有些嚴(yán)重。
僵持片刻后,他突然輕笑一聲,轉(zhuǎn)頭對一旁的鄭文昌厲喝:
“孽障!還不跪下!”
這一聲怒喝,看似是教訓(xùn)自己的兒子,實(shí)則是給自己找了個臺階。
最終,在刀光劍影的見證下,鄭文昌不得不當(dāng)眾立下血誓:
若再騷擾趙家女眷,甘受軍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