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寨主,你以為……我費盡心思陪你演這場戲,就是為了坐你這把破椅子?”
此言一出,不僅趙天霸愣住了,連周猛也露出了錯愕之色。
“那你到底圖什么?”
趙天霸沉聲問道。
汪憐兒輕笑一聲,袖中突然滑出一塊鎏金令牌,“啪”地拍在案幾上。
令牌上“太師府”三個篆字在晨光中熠熠生輝。
“做個山野土匪能有什么出息?”
她踱步到窗前,背對著二人,
“實話告訴你們,我乃大夏國汪太師嫡長女。此番前來撣北,乃是要組建自己的班底,好為家族效力?!?/p>
說到這,她突然轉(zhuǎn)身,裙擺翻飛間帶起一陣香風:
“只要你們歸順于我,日后封侯拜將不在話下。不怕告訴你們,這窮山惡水的寨子……”
她輕蔑地環(huán)顧四周,
“連給我當馬廄都不配?!?/p>
此話自然是半真半假。
汪憐兒出身汪家不假,卻并非嫡系血脈。
說起來她不過是汪家族長酒后與浣衣婢女荒唐一場的產(chǎn)物,連庶出都算得勉強。
更慘的是,那婢女在生產(chǎn)當日就被灌了啞藥打發(fā)到莊子上,沒過三年便“失足落井”了。
在這等講究血脈門第的世家大族里,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個笑話。
每月初一的家宴,管事們總要為她的席位犯難——既不能違了祖制不讓汪家血脈入席,又不愿讓她污了貴人們的眼。
最后折中的法子,便是在最末端的屏風后頭添了張矮幾。
汪羽每每見她,必要將茶盞重重一擱:
“沒眼色的東西!這茶都涼了,還不給本公子換盞熱的來?”
更誅心的是汪晴。
那位嫡小姐總愛在眾人談興正濃時,突然拔高聲音:
“憐兒姐姐,你這衣裳料子……莫不是從西街賤價淘來的?前兒我房里的二等丫鬟,好像也裁了這么一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