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在,她坐在榻上,太醫(yī)跪在她面前,正向她回話。
小段剛走進來,一個小太監(jiān)急急地從小段身邊跑過去,“金丸來了,金丸來了!”
只見總管太監(jiān)扶起皇帝,端來化藥用的黃酒,讓皇帝慢慢將金丸服下。
殿里靜的很,太后皺著眉,只是不說話。
待服了藥,不多久,皇帝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紅潤起來。
“是小段來了,到朕這里?!?/p>
聽聲音,皇帝精神還好,只是呼吸很重。
太后掩了掩唇,“去罷,給你父皇請安。”
小段走到皇帝面前,在床前磕了頭。
皇帝擺手叫他起來,“外頭熱不熱?正是毒日頭,朕本來說不叫你過來了,太后非要傳你進宮,叫你跑這一趟。”
“不礙的,”小段細瞧皇帝的神色,“太醫(yī)已經(jīng)看診過了嗎,可有開什么藥?!?/p>
皇帝擺手,“他們開的藥朕都知道,一味的溫補,不頂什么用?!?/p>
太醫(yī)惶恐地跪在地上磕頭。
“朕才服了金丸,這會兒精神正好?!被实鄣溃骸八餍阅阋瞾砹?,便陪朕說說話吧?!?/p>
小段稱是,殿內(nèi)其他人都退去,太后不愿走,仍舊坐在那里。
皇帝靠著床頭,“算一算也是許久未見你了,裴卿雖然不在京城,你也不能玩野了心,要時時向?qū)W,可知道?!?/p>
皇帝說一句,小段應(yīng)一句。
皇帝情緒異常高漲,太后和總管太監(jiān)一味的沉默卻讓小段對皇帝的身體情況有些不大好的猜測。
“皇兄,聽說你病了,臣弟來看看你?!?/p>
一道誰也沒想到的聲音出現(xiàn)在太極殿,衡王緩步走進殿,身上的繡蟒在昏暗的殿內(nèi)顯得猙獰兇狠。
太后立時呵斥,“衡王無詔不得入宮,你敢抗旨?”
“非是抗旨,”衡王道:“只是聽聞皇兄病得厲害,臣弟心里害怕,這才想來看看?!?/p>
皇帝咳嗽了兩聲,“沒有旁人說的那么嚴重,衡王,你的心皇兄知道了,早些回去,省的叫人說嘴?!?/p>
“有什么可說嘴的,”衡王掃了一眼小段,“陛下眼看著要不行了,床前只有皇子可怎么行?!?/p>
皇帝陡然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