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陡然變了臉色。
小段看著衡王,“你好大膽,你敢詛咒陛下?!?/p>
“誰心里不是這么想的?”衡王笑著指了指太后,又指了指小段,“你在這兒,不就是為這個事。”
小段心頭驀地涌上一種猜測,“衡王,你到底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里,無視陛下詔令,又出言詛咒陛下,你想造反嗎?”
衡王身后嘩啦啦涌進來數(shù)個鐵甲寒光的士兵,頃刻間就把殿內(nèi)所有的宮人拿下。
在太后慌張的神色和皇帝越發(fā)急促的呼吸中,衡王走到小段面前,“本王不是來謀反的,本王是來接皇兄遺詔,即皇帝位的?!?/p>
皇帝和太后的神情幾乎是瞬間變得慌亂起來,幾個心腹宮人護在他們面前,色厲內(nèi)荏地呵斥衡王。
小段站在一旁沒說話,他盯著衡王身邊的兵將,神情不解。
裴再跟小段提過,衡王貪污修河堤的銀子,很有可能是為了養(yǎng)私兵。
去年夏天之前,朝中從沒提過豐氏女和她帶走的皇子,那時候,衡王幾乎是板上釘釘?shù)睦^承人,沒有必要做養(yǎng)私兵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所以他豢養(yǎng)私兵的時間不會太早,只可能是在去年夏天之后。招兵買馬又是個無底洞,再多的錢扔進去也聽不到一個響。
因此,衡王手下的人不會特別多,據(jù)裴再的估算,八千已經(jīng)是極限。
這些人放到數(shù)萬軍隊面前或許不是威脅,可是徐州地勢太特殊了,自徐州生亂,京城不過咫尺之間,其間又無天險,叛軍朝發(fā)夕至。
這也是裴再冒著失了圣心的風(fēng)險,也要拿到調(diào)兵權(quán)的原因。
小段想不明白的是,徐州之事已經(jīng)平息,衡王眼下的人手,是從哪兒冒出來。
他心里微沉,盯著衡王的身影,一言不發(fā)。
衡王目光掃過小段,反而笑了。
“你真以為,我會把所有的人都放在徐州?徐州是好地方,人人都知道,可我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p>
“調(diào)虎離山?!毙《纬读顺蹲旖牵芭嵩俨粫床怀鰜淼?。”
“裴再?”衡王笑起來,安靜的大殿里只有他發(fā)笑的聲音。
“裴再他死了?!?/p>
“咚”地一聲,小段心上被猛撞了一下。
他看著衡王的目光一下子變得惡狠狠,“你死了裴再都不會死!”
皇帝不知道兩個人在說什么,他喘著粗氣問道:“裴再,裴再怎么了?跟徐州有何干系?”
衡王嘖了一聲,他回過頭,很不耐煩地看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