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嬤嬤聽得憂心不已。
自家少爺,可莫要學(xué)那漢子才好。
沛阿香提起手指竹笛,“被那人打了一頓,事后得了這份補償。”
劉幽州哪壺不開提哪壺,“你們幾個人單挑他一個?”
沛阿香無奈道:“五六個吧?!?/p>
劉幽州輕輕拍了拍他肩膀,“阿香你可以啊,傳出去長臉了?!?/p>
沛阿香笑道:“倒也是?!?/p>
確實不丟人。畢竟曾有山上十人圍殺一人,結(jié)果只有一人逃出生天。
其實在浩然天下的時候,那個男人的劍術(shù),并不彰顯,是后來在劍氣長城游歷百年,劍斬飛升境巔峰大妖,整個浩然天下,尤其是被他禍禍慣了的中土神洲,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個狗日的,如此了得,以前還是出手含蓄、藏拙了的。至于后來此人飛升離開浩然天下,去往那天外天,最終與白玉京“真無敵”的道老二,互換一拳,各自將對方打回家鄉(xiāng)天下,更是讓人咋舌。
與有些人是同齡人,同處一個時代,好像既值得悲哀,又會與有榮焉。
就像沛阿香這撥人,遇上了那個阿良。
更早之人,則是遇上了那位一劍引來天上水的人間最得意。
如今所有天下的年輕武夫,則是遇上曹慈,以及那位第十一“隱官”。
沛阿香想到這里,瞥了眼廣場上還在切磋拳法的兩人。
裴錢再一次被柳歲余一記鞭腿打得身形晃蕩,竭力穩(wěn)住身形之后,被柳歲余接連遞出六拳,額頭,臉頰,脖頸,皆中雙拳。
這同一處出兩拳,便是馬湖府雷公廟的拳法精髓之一,名為“疊雷”,是沛阿香躋身十境后新悟出的一招,返璞歸真,看似同樣拳招,拳意卻剛好正反,最是能夠重創(chuàng)武夫拳意或是練氣士氣府。
裴錢最后xiong口被接連兩拳重重砸中,雙腳離地,頹然摔落在地。
不過二十歲出頭的瘦弱女子,竟然以手肘點地,身形擰轉(zhuǎn),還能夠立即再次飄然起身站定,受了不輕的傷,雙方明明勝負了然,那個小姑娘,一身拳意不墜不減反升反增。
七竅流血,對于遠游境武夫而言,小事。
沛阿香點點頭。
柳歲余神色凝重起來。同時還有些火氣。
自己已經(jīng)換了兩口純粹真氣,對方卻一口未曾更換。
當然并非柳歲余便弱了對方的拳意綿延,而是更多心存教拳、喂拳心思,所以才兩次主動更換真氣,可這個小姑娘,是不是也太犟了些,真當馬湖府雷公廟一脈,拳法就不如你落魄山了?難道是一開始就打定主意,要掂量她柳歲余九境武夫巔峰的拳頭,到底有多重?
舉形和朝暮看得緊張不已。
才發(fā)現(xiàn)原來裴姐姐與人問拳之時,跟平日里那個抄書時認真、遠游時沉默、閑聊時笑顏的裴姐姐,判若兩人。
謝松花則唏噓不已,隱官收徒弟,眼光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