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白也出劍不停,次次只是提劍落劍,便有一道劍光映徹千萬里,饒是于玄,都心神搖曳幾分,好個一劍破萬法。
惜哉白也非劍修,沒有那本命飛劍。
只不過于玄轉(zhuǎn)念一想,天道忌滿,如此讀書人白也,已經(jīng)足夠風流千古了。
只見那白也一劍遞出,斬退現(xiàn)出萬丈真身的袁首,老猿手中長棍,被那璀璨至極的劍光劈砍在上,火光四濺,如火部神將錘煉劍胚一般,星火散落,焚燒江河山河白描圖無數(shù)。
袁首龐然身軀倒滑出去數(shù)百里,怒喝一聲,一腳踩在虛空處,如有雷響,跺腳處漣漪四濺,竟是那光陰長河都激起了些許水花,袁首遙遙劈砸出一棍,勢大力沉,以至于長棍都彎曲出一條弧線。
白也又一劍,將那長棍劈砍出來的罡風肆意攪碎,以至于天地間出現(xiàn)了條條龍卷。
袁首輕輕松手,再攥緊長棍,長棍與劍光相擊,嗡嗡作響,光是長棍那份震顫余韻和顫鳴漣漪,就足夠讓世間法寶近身即碎。
袁首低頭一看,手心白骨累累,雖然一個眨眼功夫便白骨生肉,可到底是煩心不已。袁首在蠻荒天下,以擅長搏殺名動天下,
萬年以來的無數(shù)場廝殺,哪有這么憋屈的。袁首至今還未能真正靠近那白也。
有那大妖仰止駕馭本命物之一的龍宮水府,轉(zhuǎn)瞬間御風萬里,所過之地,水運滔滔,顯化出無數(shù)虛無縹緲的水仙水精,宛如浩浩蕩蕩的護駕之精怪。
仰止憑借此物,一時間身形最為靠近白也,再祭出一件本命物,驀然從天而降,壓頂白也。
于玄皺了皺眉頭,仰頭望去,這老婆姨家底不薄啊,不愧是蠻荒天下的巔峰王座,好東西真是不缺。
仰止祭出之物,是那后世被白玉京率先廢止數(shù)千年的玉剛卯樣式,四面皆有印文,呈現(xiàn)出赤青白黃四種炫目光彩,其中為首一面銘刻有“正月剛卯既央”,此外分別為“刀劍之利不得行”,“逐精鬼敕夔龍掌水運”,“一物之微大道所在”。
既是一枚遠古遺物剛卯,又是一顆被仰止煉化補全的六滿法印,天款為“碧落”,法印底部地款“黃泉”。
此印一出,天威浩蕩。
白玉法印旋轉(zhuǎn)而落,有那仙人破境天劫臨頭之聲勢。
尤其是那白玉法印其中一面“刀劍之利不得行”,更是先天壓勝劍修與劍。印文熠熠生輝,古篆靈光一閃,化作天時消散四方。
使得白也一劍未能劈開法印不說,浩然劍氣反而被法印吸納幾分,使得法印下墜愈發(fā)聲勢浩大。
白也也沒有與那山岳壓頂?shù)姆ㄓ√^糾纏,由著它急急而落,相隔不過三千丈之際,白也只是朝那仰止遞出第二劍。
一劍削在那人首蛟身的仰止帝王冠冕之上,一頂旒冕,下垂十二條以五彩絲線串聯(lián)的玉藻旒,前邊珠玉簾,被白也一劍悉數(shù)砍斷,給那后退仰止伸手拖住墜落的彩珠彩繩,心念一轉(zhuǎn),這件本命物重新恢復如初,只是為了彌補這白也一劍的折損,密密麻麻攀附在身上龍袍縫隙間的飛天,皆姿容俊美,難分雌雄,個個蘊含精粹水運,只是為了縫補冠冕損傷,頓時化作灰燼,數(shù)以百計。
大妖仰止坐鎮(zhèn)曳落河水域數(shù)千年之久,在此期間,精心煉化有三百位坐部伎,姿容素雅,儀態(tài)萬方。
立部伎,仰止總計煉化一千八百位。服飾壯麗,色彩絢爛,婀娜多姿,珊珊佩玉纖腰肢,貫珠咳唾破陣樂。
此外猶有一萬六千位曳落河水官侍女,皆是龍袍和帝王冠冕的縫補郎和紡織娘。
仰止不愿與那本命物法印相距太遠,也不覺得真能鎮(zhèn)殺白也,哪怕大如山岳的法印與那芥子大小的仗劍白也,只差數(shù)百丈,
仍是只好收起法印,擱置在本命竅穴溫養(yǎng)。白也先前一劍,在六滿印底款篆文,劈出了一道裂痕,只是此印能夠先天煉化劍氣,不但可以彌補法印裂痕,仰止還能夠借機推演一番白也的合道所在。
白也笑道:“精怪之屬,擅動天機,小心沉魂北酆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