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麻煩她,還會叫她擔心。
“那我請專業(yè)的護工過來?!?/p>
我沒理會他,繼續(xù)看著窗外。
談聞辛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只留了一盞小燈,如同往常一樣在看著電腦文件,我想趕他走,但實在沒什么力氣,于是選擇無視他閉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到有人躺在我身邊,雖然他可能已經很小心了,但我還是感覺出來,大概是怕碰我身上的傷,他只是躺在一旁沒有觸碰到我,我感覺到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我卻偏過了頭。
“睡不著?是哪里不舒服嗎?”談聞辛低沉的聲音在空寂的病房中響起,我依舊沉默著。
談聞辛也沒再說什么,又躺在了我身邊。
夢是黑色的,是無盡的黑,我什么也看不見,孤寂和恐慌包裹著我,我只能抹黑前進,可一路上滿是荊棘,它們刺痛著我的皮膚,我用鮮血滋養(yǎng)著它們生長。
我用盡全力去尋找一個出口,終于見到一點光亮,我不管不顧的向著它跑去,即使已經遍體鱗傷??勺叩匠隹谖也虐l(fā)現,原來不是救贖,而是至我于死地的懸崖峭壁,我低著頭往下看,呼嘯的風刮著我的臉,空氣中彌漫著腥甜的鐵銹味。
“跳下去,快跳下去?!钡统恋穆曇粼谖叶呅M惑,“跳下去就能獲得你想要的一切了。”
不,我在心中吶喊,我膽怯的向后退了兩步,可身后卻像是有一只無形的大手,“不!”我被推的孤身一躍,卻猛的驚醒。
“做噩夢了?”談聞辛在黑暗中抬手開了一盞小燈,他貼心的擦拭著我額上的汗珠,“別怕?!?/p>
我怔怔地出神,看了眼放在不遠處的時鐘,已經快要天亮,“把窗簾拉開?!蔽覠o聲道。
我感覺到談聞辛明顯的一怔,卻還是起身將不知道何時關上的窗簾拉開了。
談聞辛回到病床上,抬手要關燈,卻被我制止,“別關?!贝蟾攀俏矣行┘?,喉嚨瞬間彌漫著血味,我咽了下去看著談聞辛繼續(xù)開口重復:“別關。”
我不想再陷入黑暗中了。
“好?!闭劼勑翍艘宦?,繼續(xù)躺在我身邊,這一次他拉住我的手,“別怕,我在?!?/p>
我沉默的抽回手,閉上眼睛。
房中恢復寂靜,我不知道何時又睡了過去,醒來之后又開始做各種檢查,吃很多的藥。
一周后我終于能正常發(fā)聲了,小唐白天來陪我說話,我嫌他聒噪趕他走,他委屈壞了硬是要留下來陪我,說是擔心我又被抓了,我真不知道他腦回路怎么長的。
“那幾天我聯(lián)系不上你可擔心壞了……”小唐自顧自道:“我想辦法聯(lián)系談總,還去他家了,如果我能早點聯(lián)系上談總……”他欲言又止,自責的嘆了口氣低下頭,但很快又笑開了,“不過還好,后來也是他救你出來的?!?/p>
“你去找他,他怎么說的?”
小唐囁嚅著嘴唇,垂下頭沒說話。
有時候沉默就已經是回答了。
“野哥,談總還是很在乎你的,確認你出事之后他也很著急的……這幾天他一直守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