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所言不無道理。”贏稷終于開口,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絲疲憊,“然歸附事關(guān)國體尊嚴(yán)。朕需思之。”
“陛下!”贏虔急道,“萬萬不可!此乃……”
“住口!”贏稷目光一厲,贏虔立刻噤聲。
“林臻何在?!壁A稷問。
“回陛下林殿下在驛館等候?!鼻叵宓馈?/p>
“宣他明日入宮覲見。”贏稷道。
“陛下,”秦襄心中一沉。贏稷此言,顯然并未下定決心,只是拖延。
“退朝?!壁A稷起身,拂袖而去。
“退朝!”內(nèi)侍高唱。
群臣面面相覷,神色各異。
贏虔狠狠瞪了秦襄一眼,拂袖而去。
其余大臣或搖頭嘆息,或憂心忡忡,陸續(xù)退下。
偌大的金鑾殿,只剩下秦襄一人,孤零零地站在殿中,望著空蕩蕩的御座,蒼老的臉上布滿愁云。
當(dāng)夜,丞相府密室。
燭火搖曳,映照著秦襄疲憊而焦慮的臉龐。
他對面,坐著心腹幕僚,一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
“相爺,陛下猶豫不決恐夜長夢多。”幕僚低聲道。
“老夫何嘗不知?!鼻叵彘L嘆一聲,“贏稷雄主心高氣傲要他低頭難如登天。”
“然林臻只給三日之期?!蹦涣诺?,“若明日覲見陛下仍不決恐事有變?!?/p>
“變,”秦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林臻此人深不可測。若秦拒之其必轉(zhuǎn)而聯(lián)吐蕃或柔然共圖秦地,屆時秦危矣。”
“那如何是好。”幕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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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襄沉默良久,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
燭火在他眼中跳躍,映照著深沉的思緒。
忽然,他眼中閃過一絲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