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須發(fā)皆白、面容清癯的老者端坐于主位紫檀木太師椅上,身著深紫色蟒紋錦袍,外罩玄色貂裘,手中捧著一個(gè)暖爐。
他便是秦國丞相,秦襄,秦國皇帝贏稷的親伯父,年逾六旬,執(zhí)掌秦國朝政二十余載,老謀深算,威望極高。
“林殿下遠(yuǎn)道而來有失遠(yuǎn)迎恕罪?!鼻叵迓曇羯n老,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目光如鷹隼般銳利,掃過步入堂內(nèi)的林臻。
“秦相客氣?!绷终槲⑽㈩h首,玄色大氅在身后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
他解下大氅,交給親衛(wèi),露出里面的玄色蟠龍常服,身姿挺拔如松,氣勢絲毫不弱。
“請坐?!鼻叵逯噶酥赶率椎淖咸茨救σ?。
林臻依言坐下。親衛(wèi)侍立身后。
“上茶?!鼻叵宸愿?。
侍女奉上熱茶。茶是粗制的磚茶,帶著一股濃烈的土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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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殿下此來所為何事?!鼻叵彘_門見山,聲音平淡無波。
“為秦與大乾之未來而來?!绷终槁曇舫练€(wěn)。
“哦?”秦襄挑眉,“愿聞其詳。”
“秦地處西北四戰(zhàn)之地?!绷终槟抗庵币暻叵澹皷|臨韓國,西接吐蕃,北抗柔然,南望齊國。連年征戰(zhàn)民生凋敝。贏稷陛下雄才大略然年事已高。贏駟太子仁厚然非雄主之才。贏虔野心勃勃秦廷暗流洶涌。秦未來堪憂。”
秦襄面色不變,眼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瀾。林臻所言,句句戳中秦國痛處。
“林殿下此言危言聳聽。”秦襄淡淡道。
“非也。”林臻搖頭,“乃實(shí)情。吐蕃虎視眈眈,柔然卷土重來,齊國蠢蠢欲動(dòng)。秦獨(dú)木難支。”
“那依殿下之見?!鼻叵鍐?。
“歸附大乾?!绷终槁曇羟逦辛?。
堂內(nèi)瞬間寂靜。
炭火盆發(fā)出輕微的噼啪聲。秦襄端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頓。
“歸附?!鼻叵寰従彿畔虏璞K,聲音轉(zhuǎn)冷,“林殿下是要我大秦俯首稱臣?!?/p>
“非也?!绷终榈?,“乃共榮。秦地仍由贏氏自治,大乾不派流官不駐重兵,贏稷陛下可稱秦王世襲罔替,秦民享大乾子民同等待遇?!?/p>
“哦?”秦襄眼中精光一閃,“條件倒優(yōu)厚,然大乾所圖為何?!?/p>
“圖北疆安寧。”林臻道,“秦歸附則大乾北境無憂,可全力固守西域漠北,吐蕃柔然再難覬覦,此乃雙贏?!?/p>
“雙贏?!鼻叵遄旖枪雌鹨唤z冷笑,“怕是大乾贏我秦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