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如此,”方后來點了點頭,“城主若還活著,是天罡境,而七連城的聶泗歡也是天罡境。而聶泗歡的二十萬兵馬,根本比不上八萬黑蛇重騎。若聶泗歡有攻打平川城的實力,何必等到現(xiàn)在。因此,怎么看,七連城都沒有勝算?!?/p>
“我在大珂寨之時,就聽說,七連城多年游說,如今已經(jīng)請動了一位知玄,對付城主已經(jīng)不成問題?,F(xiàn)在只要搞定八萬鐵騎便萬無一失?!?/p>
祁允兒道:“因此,要想徹底拿下平川城,必須要讓城里自己先亂起來。一旦吳王親自打開城門,迎接七連城,這時雙方聯(lián)手拿下平川,推舉吳王為城主。這時,與那八萬鐵騎打或不打,都不重要了。”
“他們的計劃,應(yīng)該是如此了。”方后來嘆息了一聲。
“在我眼里,吳王外表冷厲,內(nèi)里實則體恤下民。”祁允兒蛾眉顰蹙,低目垂淚,緩了一口氣道,“我絕不相信,他肯與七連城聯(lián)手,荼毒平川?!?/p>
“與復(fù)國大業(yè)相比,與奪取城主之位相比,”祁作翎冷冷道,“引狼入室又算的了什么?我們大邑的皇室,自相殘殺都不稀奇,更遑論大邑的子民!這些皇室子弟,哪個在乎過下民?”
“而且,你才認識吳王多久?你莫不是忘記了,當(dāng)年吳王的父親吳皇,想謀奪大邑的黃金,對大邑出兵的事?”祁作翎怒道,“這吳王未嘗不是看中了我祁家的財產(chǎn)!
你這是被他迷昏了眼!莫要忘記,我們當(dāng)初依附吳王,不過是想在平川打造一條,直通大燕的商路。
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會讓你糟他蒙蔽。
你若執(zhí)迷不悟,寧愿與這等無情無義的皇室宗親為伴。那也不必幫我打理吳王府的生意。等兩個月之后,我便綁了你,與我一同回大邑。”
聽他如此說話,祁允兒本就紅了的雙眼中,眼淚奪眶而出,嘴唇嘟嚕了幾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祁兄,你又說這些氣話做什么?”方后來看在眼里,趕緊安慰祁作翎,“允兒姑娘的心性,你還不知道么,她怎會是那蠢笨之人。
而且,剛剛你才夸了允兒姑娘能干,怎么,又馬上說這些個傷人的話?”
“我這心里亂的很。賢弟,你知道,我就這么一個妹妹,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回去跟母親交代?”祁作翎臉上怒氣不減,“她自小就膽大妄為,在大邑宮中服侍時,就時常不服宮中貴人的管教。若不是得豐總管照看,這條命幾乎都沒了。”
祁作翎看了看允兒,接著道:“前年她沒跟母親打招呼,就跟著我一路跑來平川。我原想著怕她在大邑受苦,便同意她留下。想不到,她竟然又看上吳王這種人?!?/p>
聽著哥哥不停地數(shù)落,祁允兒紅了的雙眼,又睜大了幾分,昂著頭咬牙道:“我明日再去找吳王,將這件事問清楚,他若真如你所說,不顧城中百姓死活,執(zhí)意要與七連城勾結(jié),謀奪城主之位。
不用你捆,我自與你一同回大邑,自此青燈古佛做伴,永不來平川?!?/p>
“呵呵,”祁作翎冷笑了一聲,“你好糊涂,吳王豈會告訴你實話?他若說絕無此事,你敢相信?”
“我”祁允兒氣急,使勁一跺腳,怒氣沖沖道,“反正,我非得當(dāng)面問個清楚才行?!?/p>
“這事,你就不用管了?!逼钭黥嵋彩桥耍?/p>
“等幾天,城主府刺殺的事情,再平息一些,我自己去吳王問一問?!?/p>
他又厲聲跟程管事道:“你多喊幾個丫鬟婆子,將允兒看牢了,這幾日不許她出房門一步?!?/p>
祁允兒這眼淚又在眼中打轉(zhuǎn),看著馬上就得落下來,她一扭身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