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外面的風(fēng)一吹,她酒醒不少,但還是暈,借著程知闕的手臂勉強站穩(wěn)。
這條路很短,走起來卻格外漫長,程知闕也不催促,攢足了耐性隨她的步調(diào)走,時不時將人攬過來,提醒她別走錯方向。
付迦宜乖得不行,后半程幾乎倚在他身上,柔若無骨。
院子里,有人在用工具打撈水池表面的蚊蟲,知道她不想被發(fā)現(xiàn),程知闕直接帶她從小門進去。
周遭昏暗,安靜得只剩彼此的呼吸聲。
剛靠近樓梯口,付迦宜停住腳步,沒繼續(xù)向前。
程知闕回頭看她,“怎么了?”
“感覺我們有點像在……”那兩個字刻意被壓低,聽不太真切。
程知闕不用細想便能明白她的意思,但還是故意問:“像在什么?”
她踮起腳,湊到他耳邊,大著膽子說:“……touqing。”
程知闕悶著喉嚨輕笑,“這話也是你漢語私教老師教的?”
付迦宜溫吞搖頭,“我有個朋友叫葉禧,你上次應(yīng)該見過她?!?/p>
“然后呢?!?/p>
“初高中的時候,她從國內(nèi)海淘了很多言情小說,其中有幾本帶顏色的?!睌鄶嗬m(xù)續(xù)講完,付迦宜呼出一口熱氣,勉強提起些精神,繼續(xù)酒后吐真言,“我所有的啟蒙……都是跟書里學(xué)的?!?/p>
“都學(xué)了什么?”
付迦宜似醒非醒,眼神有點呆滯,像在思考,兩只細腕纏住他肩膀,嘴唇湊到他下巴的位置,越靠越近。
吻上去前一秒,她突然變成泄了氣的皮球,將臉頰埋進他頸間,低喃出聲:“……好困,想睡覺了?!?/p>
程知闕失笑,安撫一樣摸她后腦,領(lǐng)她回自己房間。
付迦宜靠坐在床頭,緊盯他側(cè)臉,嗡著嗓子喊他名字:“……程知闕?!?/p>
“怎么?!?/p>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好看?!?/p>
“喜歡?”
“嗯……喜歡?!?/p>
程知闕笑了聲,“好乖,問什么答什么?!?/p>
“這樣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