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猜到她在想什么,程知闕收斂了玩味,眼里有被求知欲裹挾的深情,順勢往下問:“那你希望今晚是意外,還是我故意謀劃?”
無論回答什么,都不是最完美的標(biāo)準(zhǔn)答案。
好在這節(jié)骨眼上代駕來了,付迦宜倉促結(jié)束這話題,把車鑰匙交到對方手里,走過場一樣跟程知闕說了句“再見”,拉開車門坐進后座。
臨行前,她聽見他說:“到家了記得給我發(fā)條消息?!?/p>
“……知道了?!?/p>
程知闕看著她們那輛車消失在盡頭,把煙蒂丟進垃圾桶,低頭掃一眼指腹上沾著的口紅,隨意捻了捻。
她的臉近在咫尺,猶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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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晚過后,沈銘玉像打了雞血一樣,隔三岔五往這家餐廳跑,將挑染成彩色的頭發(fā)重新變回黑長直,摘掉一排耳骨釘,妝容變淡了,乖巧得像個初出茅廬的學(xué)生。
付迦宜看在眼里,偶爾會關(guān)心一下她的感情進展,沈銘玉滿臉愁容,說革命尚未成功,還在努力著呢。
整個四月,在沈銘玉翻來覆去的折騰中度過。
勞動節(jié)假期最后一天,付迦宜從家出來,到付迎昌下榻的釣魚臺國賓館找他。
付迎昌這次隨同回國待不了幾天,好不容易擠出一點空閑時間跟她見面。
18號別墅樓里有間套房,明代風(fēng)格古建筑,單獨辟出一間古色古香的會客廳。
付迦宜被穿制服的武警領(lǐng)進來時,付迎昌剛和人談完事,正在洗茶,屋里有股都勻毛尖的清香。
將近一年沒見,彼此聊幾句近況。
付迎昌瞧她瘦了不止一圈,便說:“在這待得不順心就回去,離家近些,我也能照顧到你?!?/p>
付迦宜笑說:“你也不可能照顧我一輩子,有些難關(guān)總得我自己去闖?!?/p>
“隨你開心。如果遇到難事及時說?!?/p>
“我都明白的?!备跺纫霜q豫一下,還是問出口,“對了,爸最近怎么樣?”
“老樣子,沒什么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