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失去平衡,付迦宜慣性地坐下,還沒來得及彈起,腰身被固定住。
沙發(fā)不大,勉強(qiáng)能容納兩個人,他擁著她躺下去,一只手貼在她腹部,規(guī)規(guī)矩矩沒亂動。
他剛洗過澡,身上燙得驚人,付迦宜處在戒備狀態(tài),正要出聲,聽到他說:“陪我躺會。我跟你保證,不做別的?!?/p>
她背對著他,看不見他的表情,能從語調(diào)中感受到他的疲憊。
他臉埋進(jìn)她頸窩,下巴上的細(xì)小胡茬扎得人有點癢,她無聲吸進(jìn)一口涼氣,忍著沒掙扎,“……你大半夜過來,應(yīng)該不只是為了上門擾民這一樁事吧。”
程知闕沉悶地說:“我來拿回自己的東西。”
付迦宜思來想去,覺得他莫名其妙,“我這好像沒有你的東西?!?/p>
“那對袖扣?!?/p>
沉默片刻,付迦宜說:“你不是不要了嗎?”
程知闕低低地笑,同她扯皮:“我什么時候說不要了。既然送我了,不就是我的?”
“那天你沒帶走,我以為你的意思是,隨我如何處置?!?/p>
“那天是氣得不輕,但理智還尚在?!背讨I溫和地說,“如果我當(dāng)時帶走了,還怎么找合乎情理的由頭來見你?!?/p>
付迦宜不想和他繼續(xù)掰扯這些,肅然地喊他一聲:“程知闕……”
大概知道她想提醒些什么,程知闕說:“迦迦,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來找你的路上,其實我想了很多。最近半年,是我太驕傲了,只一味地按自己的步調(diào)來,沒完全顧及到你的想法?!甭晕㈩D了下,他在她耳邊繼續(xù)說,“當(dāng)初我身份是借用的別人,對你也的確有所隱瞞,但那些情分一直是真,從始至終沒變過?!?/p>
付迦宜說:“我知道情分是真,相對等的,我也沒因為你的欺瞞怨恨過你,不是嗎?過去的已經(jīng)過去了,沒什么再提的必要?!?/p>
“你總說過去了。”程知闕輕點她xiong口,“理智上是過去了,但這里,真沒留下任何陰影嗎?”
“迦迦,你想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也好,或者怎么樣,我都尊重你,但還是想請你給我一個平等追求你的機(jī)會。我到時一定竭盡全力?!?/p>
他說得太誠懇,付迦宜一時不知道該回應(yīng)些什么,半晌才開口:“……打一巴掌給個甜棗?!?/p>
知道她意指哪方面,程知闕輕笑一聲,“事實勝于雄辯。起碼這樣能證明,你對我不是完全沒有感覺?!?/p>
接吻時,她眼里明顯有情動的余熱。
人可以隨時說謊,但身體不會。
他慣是如此,惡劣得坦然,付迦宜點評一句:“你走捷徑簡直不要太明顯。”
程知闕哄她:“付老師,那要不你報警抓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