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自控力’強大,尚還能強忍住這種‘美酒’的誘惑。”
“可我們和人的‘自控力’相當?shù)夭睢瑫r江戶幕府恰好又是以武立國,以武士們?yōu)閲一??!?/p>
“倘若讓江戶幕府在此次對貴地的奪取中嘗到了甜頭,我毫不懷疑——幕府將極有可能會沉醉在這‘美酒’的滋味之中?!?/p>
“而在此次戰(zhàn)役中嘗到加官增祿的滋味的武士們,會擁護幕府對這‘美酒’的沉浸。沒能在此次戰(zhàn)役中撈到好處的武士們,則渴望幕府趕緊發(fā)動下一場戰(zhàn)事?!?/p>
“所以——即使只有這種事情的發(fā)生,只有一成的可能性,我也要將幕府走上這種歪路的可能性杜絕?!?/p>
“而且……”
林子平突然話鋒一轉(zhuǎn)。
“讓江戶幕府于現(xiàn)在這個時候打個敗仗……說不定利還大于弊。”
林子平發(fā)出了幾道像是在自嘲的笑聲。
“自我舍棄官職,開始四處游學后,便親眼目睹了現(xiàn)在的江戶幕府有多么地腐朽,軍力有多么地虛弱……”
“尤其是到了長崎。見識到了荷蘭人那強大、先進的軍事力量后,更是讓我迫切地感受到我國改革軍制是一件多么迫在眉睫的事情?!?/p>
“我自個都記不清我到底向幕府上書了多少次,建議幕府解除鎖國,向歐羅巴人學習,改革軍制?!?/p>
“但每封上書,都是石沉大海。”
“直到現(xiàn)在,江戶幕府都迷信著武士們的力量,迷信著武士刀的力量……不愿睜開眼去看看這個世界。”
“江戶幕府統(tǒng)治下的日本……現(xiàn)在已像一潭死水……”
“但是——若能在此戰(zhàn)中,敗給他們一直瞧不起的阿伊努人,說不定能讓這潭‘死水’出現(xiàn)些許波瀾……”
林子平的雙眼,緩緩出現(xiàn)亮光。
“只要有能讓這個國家煥發(fā)出新活力的可能性……哪怕只有一絲,我也不愿放棄。”
“……你真是一個怪人呢。”恰努普輕聲道,“你應該總被你的朋友說成是‘怪人’吧?”
“你真厲害啊,竟然被你給猜對了?!绷肿悠接猛嫘Φ目谖钦f道,“我總被身邊的人稱為‘奇人’呢,所以沒什么人人愿意與我往來呢。”
恰努普:“……”
恰努普沉默著,靜靜地看著林子平。
而林子平也沉默著,靜靜地等待著恰努普的回答。
……
……
時間回到現(xiàn)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