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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心理師 第60節(jié)（第2頁）

聽道寶鴛這么說，柏奕看向柏靈，“對了，貴妃娘娘的情形怎么樣，好些了嗎？”

“哪有那么快……”柏靈笑著答道，“我進宮才幾天呀?！?/p>

“我覺得變好了?！睂汎x在一旁接道，見柏靈在一旁笑著不說話，她又補了一句，“真的?！?/p>

柏奕緊接道，“是怎么個好法？”

寶鴛笑著地開口，“至少娘娘現(xiàn)在每天晚上能分得清，自己到底是在因為睡不著而難受，還是因為‘睡不著難受’而難受了?！?/p>

柏奕聽得有些茫然，“……這是什么意思，我沒聽明白?！?/p>

柏靈在一旁笑了笑，卻沒有解釋。

其實不難理解，寶鴛的意思很直白。

從前貴妃娘娘不僅會因為睡不著而覺得痛苦，而且會因為自己不得不忍受這種無法排解的痛苦而感到脫力，在這個基礎(chǔ)上又有許多新的憂思……

譬如覺得自己沒用。

譬如覺得上天不公。

譬如不斷地自我叩問這樣活著有什么意義……

而現(xiàn)在，雖然這些痛苦依舊無法疏解，但屈氏已經(jīng)能把這幾種痛苦分辨開，明白前者多半出自身體的病痛，而后者則多半是出自她自身的賦予。

但這些話，以她的立場是注定不能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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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柏奕有些反常。

實際上更早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有了覺察，比如一起去吃雞湯餛飩的那天晚上，從不過問醫(yī)事的柏奕接連問了她好些與貴妃的病有關(guān)的事。

——“我要是能早點遇到你就好了?！?/p>

他當時是這么說的。

那時柏靈不動聲色地問他是否上一世也被抑郁困擾，但他也只是用力地搖了搖頭。

未等柏靈開口，寶鴛已經(jīng)一記手刀敲向了柏奕的腦門，被他閃身躲過。

“這種事是你該問的嗎？”寶鴛壓低了聲音，聲音里既有急切又有一點點的生氣，“被人聽到了，你到底是該罰不該罰？”

見寶鴛黑著臉追打，柏奕多少也意識到自己方才問題的失度，主動停下了這個話題。

“是我欠考慮了?！?/p>

“怎么突然關(guān)心起這個？”柏靈問道。

柏奕嘆了口氣，“我這幾天不知道為什么，老想起西西弗斯的神話?！?/p>

柏靈心中微動，不由得認真地看了柏奕一眼。

“西西弗斯……？”寶鴛的手停了下來，“那是個什么神話?！?/p>

“就是一個小國的國君，因為惹怒了眾神，所以眾神向他發(fā)出了最嚴厲的懲罰——他每一天都要將一塊巨石推上山頂，但白天推到山頂?shù)氖^，夜晚又會滾落山腳，西西弗斯要這樣日復一日地重復勞作，沒有意義，也永無止境?！?/p>

寶鴛歪著頭，顰眉聽著。

這故事就和主人公的名字一樣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