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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心理師 第20節(jié)（第4頁）

也難怪剛才看寶鴛的兩頰是腫的。

“我當(dāng)時就說這藥方一定有鬼，提議要太醫(yī)院的那些御醫(yī)共同驗方，偏偏沒有人聽我的，那個老院使——那個老院使也被她買通了！還給她做什么背書說這藥方無害！”屈修惡狠狠地指著柏靈，“你跟我說，這也能算藥方嗎？！”

屈修說得抑揚鏗鏘，唾星飛濺，恨不得當(dāng)場就能治柏靈一個欺君之罪。

柏靈表情淡淡，兩手仔細(xì)將那紙箋撫平，然后小心地收進了自己的衣袖。

“屈大人，這方子，皇上也是看過的?！?/p>

“那又怎么樣！”屈修大手一揮，“皇上求治心切，所以被你這賤婢妖言蠱惑。要不是我留了個心眼，今日拉著母親進宮，只怕我們一家人，到現(xiàn)在還被你蒙在鼓里！”

屈修還想再罵，可屈老夫人忽然咳嗽起來——屋子里的寶鴛已經(jīng)拉開了所有的幕簾，開了窗也敞了門，那些濃郁的薰香飄散到室外，引得屈老夫人又咳了起來。

屈修只得暫時住口，俯身關(guān)切著，屈老夫人擺了擺手，“不礙事?！?/p>

柏靈嗅了嗅，難怪之前覺得這氣味有些熟悉——這就是她第一次來承乾宮時，在外廳聞到的薰香。

柏靈想到了什么，雙眉淺凝，信步走向屋內(nèi)，對身后屈修的質(zhì)問置若罔聞。

她尋著味道走向放在里屋幕簾后的香爐。

原本覺得外廳就已經(jīng)夠嗆人了，貴妃所在的里屋竟更是夸張，青藍(lán)色的煙霧肉眼可見，屈氏仍躺在紗帳之后，咳嗽聲沒有停過。

柏靈掩著鼻子揭開了香爐頂上的鏤花銀蓋，只見里面有十幾支長約一指的香柱，每一根香柱比尋常的薰香要粗得多。

而此刻，它們幾乎已經(jīng)全部燃燒殆盡，只是那些燃后的灰燼仍保持著先前的姿態(tài)立在那里。

柏靈的臉色也冷了下去，“為什么又點了這香，還將屋門窗門都關(guān)了起來？”

里間的寶鴛還未來得及回答，屈老夫人已經(jīng)冷哼了一聲，她帶著些許鄙夷，望著眼前的這個姑娘，冷冷地答道，“這是佛骨香。”

佛骨香？

聽到這個名字，柏靈心里浮起了些微不詳?shù)念A(yù)感。

“桂秋?！鼻戏蛉丝聪蛞慌缘钠抛?，“把香囊都拿出來?！?/p>

那老婆子連忙遞過來一個手籃，籃子里放著寶藍(lán)、粉白和玄黑三種香囊，每一個香囊的兩面都繡著佛祖的心印“卍”，只是那針腳粗糙得很，錯針走線處處都是，還有許多沒有絞干凈的線頭就這么直接露在外頭。

“發(fā)了吧?！鼻戏蛉擞值馈?/p>

婆子提著籃子走下臺階，按宮人的差事分發(fā)了香囊。平日會進屋內(nèi)伺候的都發(fā)了寶藍(lán)色，剩下的太監(jiān)領(lǐng)玄黑，宮婢領(lǐng)粉白，分得十分講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