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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心理師 第117節(jié)（第3頁）

“……但他不查？”

“不查，”韋十四的聲音又壓低了幾分，“因?yàn)檫@些錢最后都會流進(jìn)皇上的內(nèi)帑。”

柏靈只覺得腦中如同一道閃電劃過。

韋十四望向院門，輕聲道，“有些罪屬，皇上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這么放過，另一些，拿錢放人之后再抓回來。”

柏靈伸手捂住了臉，被這荒誕不經(jīng)的現(xiàn)實(shí)給逗笑了，但旋即又覺得一切徒勞。

想想那些為了營救同僚夙興夜寐的朝臣，他們在暗地里營救身陷囹圄的同袍家屬時，大概是懷著一腔的孤勇吧。

如果他們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被暗處的建熙帝瞧在眼里，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問題就出現(xiàn)在這些白板上?！表f十四接著講述，“它在一年之內(nèi)，效力等同于戶籍。罪屬拿著它，可以在新的州府重新入籍，所以這就是一個天然的空殼。林婕妤既然在教坊司的名冊上，卻又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那么她的身份很有可能就是教坊司用白板虛造的?！?/p>

柏靈沒有多問，她皺緊了眉，不可置信地?fù)u了搖頭。

“不對，有哪里不對?！卑仂`喃喃道，“這太匪夷所思了……”

就連甄選入宮的宮女都要三代以上身家清白，現(xiàn)在突然說一個娘娘的身份可能是空殼……敬事房怎么可能放過這種紕漏？

更何況白板的買賣如今既已歸了宮里掌管，若是有人擅用，皇上會不知道嗎？

“這些也只是猜測。”韋十四輕聲道，“原本我下一步就是去教坊司查一查近五年里與林婕妤年齡相仿的罪屬……不過遇到了一點(diǎn)麻煩?！?/p>

“怎么？”

“我發(fā)現(xiàn)有人在查我近期在北鎮(zhèn)撫司調(diào)取過的檔案記錄?！表f十四輕聲道。

柏靈怔了一怔，“……有人在查你最近在查什么？”

“對?！?/p>

柏靈望著十四，有些拿不準(zhǔn)地說出了今早在城門聽到的那個名字，“是那個……韓沖？”

“嗯?！表f十四點(diǎn)頭，“你早上見過他了。”

——韋十四做得到嗎？

柏靈記得，那個馬背上的黑衣人在離開前丟下了這樣一句話。

“這個人是誰？”柏靈問道。

韋十四陷入沉思，良久才道，“……一個有點(diǎn)麻煩的人。”

“如果是這樣，那十四可以暫時停下從北鎮(zhèn)撫司的情報(bào)網(wǎng)里打撈線索了?！卑仂`思索著，咬了一會兒食指的指節(jié)，終是沉聲道，“我有一個可能有點(diǎn)冒險(xiǎn)的想法。”

……

當(dāng)柏奕帶著阿離回到自家院落的時候，天已經(jīng)快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