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當(dāng)不得真的。”牧成接著回答。
兩人頗有默契地同時笑了笑。
李一如頗為狐疑地歪了歪腦袋,然后又嘆了口氣,“那估計等到了涿州,我的這趟北境之行就要告一段落了……”
他低下頭,從自己的懷中取出了兩片金葉子,一人一片交到了牧成和柏靈手中。
“我先前就想和兩位哥哥說這個了,”李一如有些遺憾道,“兩位哥哥拿著留念吧,若將來有機會來蜀州,憑這族徽金葉很快就能找到我。”
“好啊?!卑仂`很快接過了金葉,“我想去蜀州很久了。”
牧成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將葉子用手帕包裹起來,放進了行囊之中。
……
這天下午,幾人緊趕慢趕,終于在入夜以后來到了輿圖所示的驛站附近。
隔得老遠,幾人就看見了數(shù)十匹高頭大馬拴在路邊的露天馬廄,馬兒們甩著尾巴,正埋頭吃草料,它們身后是整齊擺放的板車,上面堆滿了麻袋。
馬廄對面,官驛的兩盞燈籠高高懸掛著。
三人都高興起來——這馬隊他們看著都眼熟啊,這不就是江洲城外去涿州的那批人嗎,或許是因為官道崎嶇,竟被他們追了上來……
幾人加快了腳步往前走,直到最后十幾步的距離,李一如突然剎車。
“等等……”他顰眉拉住了柏靈和牧成,“驛站里的人數(shù)……聽起來,不對???”
搶馬
幾人一時都沒有妄動,在枯草中俯身蹲了下來。
李一如趴在地上聽了一會兒,“屋里頂多就八九個人在走動……那批商隊本身就十來個人,再加上驛站里的官差,怎么著也得有二十幾個人吧?”
“也許其他人是睡了。”柏靈輕聲道,“畢竟天這么晚……”
李一如愣了一下,“對哦?!?/p>
他拍拍身上粘著的草屑,正要重新站起身,牧成又把他按了下去。
“既然有疑,那我們就小心為上?!蹦脸奢p聲道,“先繞到后院看看吧?!?/p>
還未等三人行動,驛站里便走出一人,看起來似乎是照常巡夜,那人提著燈籠,繞著驛站的外圍走了一圈,而后又重新回屋。
三人在草叢中盯著那人的行蹤,直到一切又復(fù)歸安寧,才又謹慎地起身。
“驛站里也有人在巡邏?!崩钜蝗巛p聲道,“走廊過道,后院……都有?!?/p>
牧成點了點頭,心里忽然慶幸起來。過去做捕快時,他到底練就了一身探路、追蹤的本事,在這荒野之中探一探驛站后院對他而言并非難事……但幸好李一如這會兒是站在他們這邊的,不然誰也擋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