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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心理師 第94節(jié)（第1頁）

“爹，”柏靈向著柏世鈞輕輕揮手，小聲說道，“你快先跟他們一起出去吧，就說我們還要收拾一下這兒的東西……”

柏世鈞擔(dān)憂地望了一眼面容沉郁的柏奕，“那你們也快一些?！?/p>

柏靈點頭，柏世鈞這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出去。

柏靈在柏奕面前蹲下，視線與他齊平，“你是怎么了？”

柏奕轉(zhuǎn)過頭去，避開了柏靈的目光。

柏靈皺起眉頭，兩手扶住柏奕的臉頰，將他的頭硬生生地掰了回來，“看著我！”

視線交匯的一瞬，柏奕看見，柏靈的目光里混雜著憂慮、驚懼，還有幾分少見的凜冽。

“……”他很快又垂下眸子，再次避開了目光，“沒什么?！?/p>

偌大的偏殿已經(jīng)只剩他們兩人。

柏靈聽見眾人的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息止，知道他們已經(jīng)重回乾清宮的正殿，她強忍著自己踱步與催促的沖動，在柏奕的對面跪坐下來。

“你答我一個問題?！卑仂`低聲說道。

柏奕沉默地抬頭，平視著柏靈。

“我們當(dāng)初是為了什么進的宮？”柏靈問道。

“為了……”柏奕略略皺眉，眼神因為回憶而微微虛化，“為了保爹的平安。”

“那現(xiàn)在呢？”

“保貴妃?！卑剞韧ｎD了一會兒，又接著道，“還有小皇子——”

“還有我們自己！”柏靈冷不防地打斷了柏奕的話，她扶著柏奕的兩頰，靠近盯著柏奕的眼睛，“我們頭頂沒有什么君父，也不是誰家的臣子，但我們對自己負(fù)責(zé)！”

……

柏奕走在柏靈的身后，兩人一前一后地往乾清宮的正殿而去。

盡管柏靈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她自己，但柏奕仍舊感受到了來自柏靈的焦慮和害怕，只不過她有時候比一般人更懂得如何隱藏。

柏奕加快了腳下的步子，最終還是和柏靈并肩踏過了乾清宮的門檻。

乾清宮里，除了秦康與柏世鈞，太醫(yī)院的一眾大夫都悲悲切切地跪在地上，顯然是剛剛被訓(xùn)斥了一頓。

因著秦康先前的那一番慷慨陳詞和大周律中對醫(yī)者特殊的優(yōu)待，這些太醫(yī)大部分都沒有受到什么實質(zhì)性的懲罰。

最慘的當(dāng)屬王濟懸，建熙帝下令暫時卸了他太醫(yī)院掌院與首席御醫(yī)的職位，勒令其回太醫(yī)院好好打磨醫(yī)術(shù)。

而掌院的位置則再次落回了秦康的頭上。

老爺子坐在那里，面無表情地閉著眼睛，今日這場鬧劇看得他實在有些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