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巖這么確定?”
“對?!痹脦r低聲道,“這幾間房幾乎算是我在百花涯的私宅,外人進不來的?!?/p>
柏靈笑了笑——她今天倒是聽鴇娘說了,這段時間曾久巖幾乎沒有回過侯府,直接在百花涯里住了下來。
……也不知道老侯爺對此作何感想。
“那好,我剛好也有幾個問題想問你,”柏靈放下茶盞,她思忖著,輕聲道,“上個月,就在我們見面的那天晚上……是陳翊琮親自帶人夜襲了百花涯吧?”
“對?!痹脦r點了點頭。
“那天晚上,你在遇到我之后,是不是就直接進宮了?”柏靈輕聲道。
“……這不重要?!?/p>
柏靈笑了笑,她微微低下頭,兩手抬起,揉了揉額角。
曾久巖關(guān)切道,“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嗎?”
“不是,”柏靈搖頭,“久巖這樣待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報答。”
“你安心在這里再待上兩個月就好。”曾久巖沉聲答道,“剩下的都交給我?!?/p>
“……”柏靈望著屏風(fēng)上曾久巖的輪廓,無數(shù)感激涌上心頭,但她又明白,有些話,靠勸是勸不住的。
不要主動卷到這個漩渦里來。
不要為了這件事站在陳翊琮的對立面。
這些話即便說了,曾久巖又會聽么?
“有些事情,真鬧到了不可收場的一步,就晚了?!痹脦r輕聲道,“陳翊琮自己也不希望看到某些事情發(fā)生,我懂的。”
柏靈聽得嘆了口氣。
“他那天晚上既然肯來,肯定還是因為放不下心,不愿你出事。”曾久巖停頓了片刻,“我了解他,他本心不壞?!?/p>
柏靈不予置評,她略略抬頭,望著這里屋頂上繁復(fù)的花紋。
有時候人為了一口氣,某些信念,寧可將生死置之度外……這樣的心情,她太明白了。
再望向?qū)ψ那嗄辏仂`的目光變得有幾分復(fù)雜起來——能在這兒交上曾久巖這樣的朋友,實在是可遇不可求的幸運。
“不說這個了?!卑仂`輕聲道,“說說久巖你自己吧?!?/p>
“我?”曾久巖有些意外,“我有什么好說的?”
“我之前聽柏奕提過一兩句……”柏靈慢慢開口,“久巖是一直想去北境參軍嗎?”
曾久巖愣了一下,“……不是吧,我以為這小子嘴挺牢啊?他連這個都和你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