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二爺……您二位都消消火兒?!币恢惫蛟诘厣系钠抛舆@時終于chajin了話,“都是一家人,難免有摩擦的時候,可也不必動這么大肝火呀。”
屈老夫人喘了口氣,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臉色稍稍緩和下來。
“你們倆為什么要這時候出宮?”屈老夫人望著那兩個婆子,“是宮里又出什么變化了?”
“老夫人,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呀?!眱蓚€婆子都有些戚戚然,“再不出來見您,只怕我們命都要折在里頭了……”
屈老夫人皺眉,“誰找了你們的麻煩?”
“就是那個新來的司藥——”
“她找你們麻煩?她能找什么麻煩?”屈修目光陰狠地挖過來,“她就是反了天了,也只是個承乾宮的司藥!和你們井水范不著河水,我就奇了怪了,你們一個個怎么那么怕她!是不是也收了她的什么好處!”
一個婆子立時道,“天地良心!二爺你這話也忒傷人了……”
另一個婆子則望向屈老夫人,“老夫人啊,這個司藥真是不得了……她、她是太后的人啊!”
屈老夫人臉色一凜。
太后……???
她怎么會和太后扯上關(guān)系!
“胡說什么!”屈修一時竟被氣得笑了出來,“還她是太后的人……你們怎么不說她是神仙下凡來了呢?”
查清底細(xì)
屈老夫人沉聲道,“你們是從哪兒聽來的消息?”
“老夫人,不是聽來的,我們是親眼所見!”婆子們真切地說道,“就前個兒初八,她帶我們往慈寧宮轉(zhuǎn)了一圈!”
屈老夫人突然變了臉色,“初八去的慈寧宮?她是每個月初八都要去一趟嗎?”
婆子們面面相覷,答道,“是不是每個月不清楚,但反正慈寧宮那邊來了人接,一個白面白發(fā)的侍衛(wèi),還有兩個帶著鐵面具的太監(jiān)……”
屈老夫人的手霎時攥緊了,面色也一時沉凝下來。
大意了。
她印象中確實聽過四年前有那么一個姑娘入了太后的法眼,而后太后竟是像離不開了似的月月都要見她。
她也曾聽聞過承蒙太后青眼的是一個太醫(yī)之女,但那時她也只把這件事當(dāng)作怪力亂神之事姑妄聽之——畢竟這四年來,太后依舊從未在人前露過面。倘若真的好了,怎么可能會是現(xiàn)在這種樣子。
竟然就是這個柏靈么。
那婆子努力回憶著,“那個白面的侍衛(wèi)好像是叫……叫……”
“韋十四?!鼻戏蛉撕鋈徽f道。
“對對對?!逼抛觽冞B連點頭,兩人又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起了之后在慈寧宮的見聞,慈寧宮的花園,太監(jiān)們的衣領(lǐng),還有詭異到讓人心慌的安靜氛圍……屈修原本不以為意,越往后聽,越發(fā)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
屈修望向母親,“那、那她真是太后那邊的人?”
沒有人回答,但各人心中顯然已經(jīng)有了答案。
屈老夫人目光微沉,而后笑了一聲,搖頭道,“好了,你們下去吧?!?/p>
兩個婆子并沒有起身,“老夫人,我們……我們還有話,想、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