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軍步陣之外,那些推車和后面的大盾之上,已經(jīng)插滿了箭枝,時不時地有甲士中箭倒下,很快地會給后面的同伴拖回,一排排的箭矢從陣后騰空而起,如同雨點般地清洗著從陣前掠過的俱裝甲騎。
幾乎每個騎士的身上,都會插上幾枝這樣的箭桿,雖然對于重甲在身的他們,構(gòu)不成什么威脅,對射一刻多鐘,也才倒下三十余騎,但這樣一輪輪的對射下去,晉軍的車陣,在緩緩地后退,幾番輪回,燕軍的鐵騎,竟然已經(jīng)將這三大團,近千人的晉軍方陣逼退了百步之多。
慕容林信馬游韁,立于陣后,看著前方的戰(zhàn)況,他滿意地點著頭:“很好,這輪突射,又把晉軍打退了十余步,現(xiàn)在他們的陣線,已經(jīng)有散動的跡象,再射兩回,我們就可以騎兵突擊了。”
一邊的卡德羅笑道:“這是因為我們打了晉軍一個措手不及,直接橫切進他們攻城的隊列之中,
拔矢嚼鐵真猛男
慕容林用力地拍了拍卡德羅的肩膀:“兄弟,咱們一起同生共生這么多年了,什么時候見我只讓你們沖,自己縮在后面的情況過?西城是父王要我來跟他會合的,自然我應該沖
拋車飛囊破突騎
所有的沈家軍士們,全都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嗷嗷叫著:“血戰(zhàn)到底,血戰(zhàn)到底,血戰(zhàn)到底!”
孫思邈的眉頭微微一皺:“沈?qū)④?,我雖然不是軍人,但也能看得出來,以你們這些沒有身著重甲,手中也沒多少長兵器的軍士,去跟那些武裝到牙齒的俱裝甲騎們硬拼,是沒有好結(jié)果的,剛才他們只是用箭射擊,檢驗我們的虛實,現(xiàn)在我看他們似乎是在列陣,象是要準備直接沖擊了,只靠這些現(xiàn)有的裝備,恐怕很難擋住他們,畢竟這些用來拋桿攻城的小車,擋不住鐵騎的沖擊,而血肉之軀…………”
說到這里,他輕輕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沈田子哈哈一笑:“兄弟們,孫大夫好像并不相信我們的實力,大家告訴他,你們是誰?!”
幾百個嗓子在齊聲吼叫:“沈家勁卒,吳中
上陣血戰(zhàn)親兄弟
沈田子的臉上閃過一絲喜色,轉(zhuǎn)頭看向了后方,只見一陣煙塵慢慢地散去,卻是有兩三百名人馬俱甲的重騎兵,奔到了這里,他們個個拿著大戟,挎著大弓,面當之后的雙眼中,閃著冷冷的殺意,為首的一人,橫刀立馬,長須飄飄,可不正是沈家五虎的老四,沈林子是也嗎?
沈田子哈哈一笑,丟掉了手中的斷槊,排開身后的軍士們,奔到了陣后,看著沈林子,大聲道:“老四,你怎么過來了?還帶了這么多重騎兵,這是你從哪兒弄來的?”
沈林子微微一笑:“你忘了嗎,王皇后和劉長史派我過來的時候,就是把原來司馬國璠帶著的宿衛(wèi)軍將士們,轉(zhuǎn)而由我統(tǒng)領,畢竟是裝備精良的宿衛(wèi)騎兵呢,關鍵時刻派得上用場?!?/p>
沈田子滿意地點了點頭:“來的真是及時啊,宿衛(wèi)騎兵兄弟們,你們好像都是各大世家的家丁部曲吧,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p>
在沈林子身邊的一個軍官拉起了面當,行禮道:“卑職庾長慶,家主乃是參軍庾公諱悅,正如沈三將軍所說的,宿衛(wèi)軍的弟兄們,一大半都是各大世家中的部曲護衛(wèi)擔任的,司馬國璠背國投敵,是我們所有人的恥辱,上次臨朐之戰(zhàn)中,我等浴血奮戰(zhàn),卻因為司馬國璠的原因沒有得到應有的賞賜,所有的兄弟們都憋著一股氣,這一次,一定不會讓二位將軍,讓劉大帥失望的?!?/p>
所有的宿衛(wèi)軍士們齊齊地揮舞著兵器,高聲叫道:“殺賊立功,洗雪恥辱,殺賊立功,洗雪恥辱?!?/p>
沈田子哈哈一笑:“如果是世家的公子哥兒們,那就是裝備再好,我也是不能指望的,但各位能成為世家大族的護衛(wèi),都應該是武藝高強之士,從你們行軍,策馬的樣子,還有上次跟殺入我軍后陣的俱裝甲騎們交手時的表現(xiàn),我相信,你們是一流的騎兵,就算面對號稱天下無敵的俱裝甲騎,也絕對有一戰(zhàn)之力!”
庾長慶咬了咬牙:“上次我們跟俱裝甲騎交手,損失不小,功勞不大,這一年來我們天天都在操練著對付俱裝甲騎的戰(zhàn)法,今天,終于有報仇雪恨的機會了,攻城戰(zhàn),我們騎兵也許派不上用場,但是這城外野戰(zhàn),就是我們唯一的機會,放心吧,不戰(zhàn)到最后一人,我們絕不會后退?!?/p>
沈林子點了點頭:“三哥,我聽到了你們的布置,非常棒的想法,只要能讓敵軍的突擊速度受到延緩,讓俱裝甲騎不能全面沖起來,那我們就可以步騎合擊,殺入敵陣,步兵砍馬腿刺馬腹,騎兵則在馬上與敵軍混戰(zhàn),后面檀帥也在調(diào)兵遣將,我們只是第一波援軍,等攻城部隊撤下來重整后,其他的援軍也會殺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