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墨般的黑發(fā)傾瀉滿身,鼻梁高挺,唇紅齒白,專注地看著她。睫毛纖密,兩片扇形的陰影投在眼下,一雙淡金色的眼瞳在黑暗里好像發(fā)著光。
唐玉箋原本心里有氣,可看到這張臉又氣不起來。
“長離?”
她懨懨地喊了一聲,對方握住她的手,將柔軟的手指攏在略微冰涼的掌心之中。
“阿玉,你怎么了?”
“我……我夢到……”
月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長離借著這柔和的光線,看到唐玉箋額頭上一層濕漉漉的薄汗。
他抬起手,輕拍她的肩膀,熟練地安慰著她,“沒事,我陪著你,說給我聽就好。”
唐玉箋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她的額頭緊貼著長離的肩膀,閉了閉眼。
“我夢見你,把我關起來了?!?/p>
護著她肩膀的手停頓了片刻。
長離不動聲色,喉結卻危險地滑動了一下。
“什么?”
“我夢見你鎖住了我腿……”唐玉箋回憶著,不敢看他。
前額汗?jié)竦陌l(fā)絲由他撩到耳后,睫毛濕潤的樣子有點可憐。
“剛開始,你只是不允許我和別人玩樂,后面不讓我隨意出門?!?/p>
“一次我在妖市玩得久了,你就去找了他們,再也沒人敢?guī)页鋈ァ!?/p>
“再后來,你不讓我跟別人說話,你還送走了我喜歡的舞姬?!?/p>
“到后面,連舫上平時相熟的妖都不讓我見了,還鎖著我……我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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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經年
手掌輕輕撫著她的后背,溫柔輕緩。
唐玉箋說完,自己都笑了笑,擺擺手,“噩夢罷了,你怎么可能這樣對我呢?”
長離卻一言不發(fā)。
“……”唐玉箋心里發(fā)緊,“長離?”
“是做噩夢了,小玉?!?/p>
身旁的人靠近她的額頭,微微吸氣。
唐玉箋的雙手被他握著,暖了一會兒,放進被子里。
長離一邊輕拍著唐玉箋的背,一邊溫柔地低聲哄著她,“我這幾日陪著你,如果你害怕就拉著我的手睡,好嗎?”
流血的手指送到唇旁,唐玉箋意識到這是長離又來給她‘采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