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
上京進入隆冬。
街邊的攤販、城中店鋪熙熙攘攘地置辦起年貨來,到處都是一片洋溢著喜氣的氛圍。
只有安平侯府安靜一片。
昭文整日守著世子。
他的身體本就羸弱,近來又時常站在院中出神,忘記嚴(yán)寒,往往要家仆上前提醒多次才回神。
可偏偏除了時常失神外,世子別的事情上又表現(xiàn)得極為正常,甚至每日更為認(rèn)真的處理從朝中帶回的政事,往往到了深夜還在挑燈。
因為太過正常,反而讓昭文覺得不正常。
時間久了,他漸漸意識到,世子似乎難以成眠。
世子夜夜輾轉(zhuǎn)反側(cè),無法入睡,因此才會在桌案前批閱奏折,若是奏折處理完畢,他便會提起畫筆作畫。
日復(fù)一日,終于因勞累過度而病倒。
昭文心中隱隱有種預(yù)感成真的感覺,他為世子煎好了藥,并向圣上奏報世子身體不適,請求免去早朝。
然而病中
成婚
整個人透出一種隨時會消散在風(fēng)中的,縹緲脆弱的脫俗之感。
“世子?”
昭文輕輕喊了一聲,眼中涌現(xiàn)出惶恐。
他朝前世子走過去,離近了才發(fā)現(xiàn)世子睜著眼,并非在夢中犯了癔癥。
云楨清抬著眸,聲音溫和。
“玉箋不來,是在鬧脾氣嗎?”
昭文心里那根弦霎時繃緊了。
“世子,您這是怎么了……”
“昭文,我近日,時常會夢見她。夢里那些場景,是以前我不曾見過的?!?/p>
頓了頓,他搖頭。
神色平靜,“無事,只是想到了此事。”
隨后又一派正常的回了房,甚至溫言吩咐昭文快去休息。
第二日,世子難得起得晚了一些。
往日寅時一刻就去早朝的人,直到卯時才從屋內(nèi)傳出些動靜。
昭文一直守在門外,聞聲進門為世子洗漱,端著銀盆離開時,不小心撞掉了軟榻邊茶碗。
世子倏然皺眉。
“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