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巡山時,橫著攤開雙臂,一條胳膊掛著一個小姑娘,一個粉裙,一個黑衣,他們一起走在晨曦中。
有次巡山,則有個蓮花小人兒,坐在他的腦袋上,一起欣賞月色。
青童天君在人間重開飛升臺,對于一洲眾多地仙修士而言,可謂一樁天上掉下來的福緣,深厚至極。
一座飛升臺。
名副其實的飛升去往一處古遺址,最終會有一座破敗天門聳立云海上。
在這個天臺抬升的過程當中,就是一種砥礪大道。
每位地仙修士,只要穩(wěn)住道心和魂魄不散,就可以登頂,雖然注定無法跨越那道禁制森嚴的遠古大門,但是修士能夠站在云上天門外,就算功德圓滿。
不斷有修士從飛升臺墜落,重返人間,收獲大小,只看隨臺登天之高度。
十之七八,都有大收獲,清風城城主許渾,身披瘊子甲,在飛升臺上,始終心神穩(wěn)如山岳,終于一舉破開元嬰瓶頸,躋身上五境。
風雷園劍修劉灞橋,相對比較可惜,由于劍心存在瑕疵,止步于元嬰境,其實他原本有了一絲大道契機,可應該是心魔作祟,反而受傷不輕??绯鲆淮蟛胶?,非但沒能順勢再跨出第二步,反而小退些許??赡呐轮皇菑慕鸬ぞ硠π蕹蔀閷嵈驅嵉脑獘刖?,劉灞橋在即將卸去園主身份的師兄黃河那邊,就算有了個不錯的交待。不然劉灞橋無功而返,劉灞橋覺得就師兄那脾氣,都能夠將園主轉送別人,再將自己封山禁足百年,這輩子不練出個元嬰就別想著下山了。
劉灞橋與許渾一樣登頂云海上,很快就又不由自主地退回人間,劉灞橋重游小鎮(zhèn),去了趟督造官衙署,與那初次見面的曹督造相逢投緣,一起飲酒。
云霞山金丹女仙蔡金簡,屬于比較讓人意外,以她的資質,山上幾位祖師爺,其實都不看好她此生能夠躋身元嬰,可這次竟然咬牙支撐到了最后,雖然只是瞥見那天門一眼,也算大功告成。
此次蔡金簡可算一步登天,不出意外的話,她此次返回師門,除了先前的那把祖師堂交椅,還該是云霞山歷史上一位最年輕的女子祖師了。
寶瓶洲的不少仙府,往往是修士成為金丹客,除了能夠單獨開峰、昭告一洲之外,還能夠在山水譜牒上,相當于抬升一個輩分,若是有幸躋身元嬰,再高一輩。
至于上五境,大可以開山立派去。
蔡金簡退出飛升臺后,獨自一人,來到一座舊學塾外,她望向空無一人的學堂,不知在想什么。
黑衣男子姜韞,作為云林姜氏子弟,沒有立即直奔云林姜氏坐鎮(zhèn)的那條東海戰(zhàn)線,去與師父和大都督韋諒匯合,而是稍作停留,與那劉灞橋蔡金簡的選擇差不多,在這昔年的驪珠洞天小鎮(zhèn)上,一人故地重游。
只是等他去了那座鐵鎖井,便有些失望,昔年那條垂入井底的鐵鏈,給他扯出后,就早早煉化為本命物了。
既讓他將一座人身小天地,成功淬煉為失傳已久的“鐵山叢林”、“瑩澈道場”,又有了一件攻守兼具的仙家重寶。
這次姜韞亦是躋身了元嬰境。
其余地仙,境界攀升,各有高低。能夠見到天門古貌的幸運兒,到底還是少數(shù)。
秘密趕赴此地的一洲地仙當中,只有那十之二三,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全然無所得,很快就摔出飛升臺。
只是卻不敢流露出半點異樣臉色。
唯一的“補償”,大概就是沒有在此破鏡,地仙事后去往老龍城戰(zhàn)場,需要積攢的戰(zhàn)功,就不用太多。
隋右邊在那書簡湖真境宗內,破開龍門境瓶頸沒多久,算是這撥人當中資歷最淺的那位金丹地仙。
但是隋右邊從純粹武夫中途轉去修行,這都能夠成為劍修,已經(jīng)算是一樁大怪事,在十多年間,就成為一位金丹劍修,更是驚世駭俗。不過玉圭宗和真境宗,一炷香火的上下兩宗,都幫著隋右邊隱瞞極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