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隋右邊從純粹武夫中途轉(zhuǎn)去修行,這都能夠成為劍修,已經(jīng)算是一樁大怪事,在十多年間,就成為一位金丹劍修,更是驚世駭俗。不過玉圭宗和真境宗,一炷香火的上下兩宗,都幫著隋右邊隱瞞極多。
所以如果不是玉圭宗下宗嫡傳的障眼法身份,此次飛升臺聚會,皆是寶瓶洲地仙,哪個不是將人心修煉成精的貨色,肯定要對隋右邊大起疑心。
可是隋右邊此次未能破境,只是到了金丹境瓶頸。
她只是看了些比一般地仙更多的天上風(fēng)光。
愿隨夫子上天臺,閑與仙人掃落花。
可惜身邊無夫子,天上無仙人。
其實(shí)隋右邊是有一定機(jī)會躋身元嬰的,但是隋右邊不知為何,在所背長劍愿意為她護(hù)道一程的關(guān)鍵時刻,隋右邊反而刻意壓制了那把癡心的出鞘。
由于并未出劍,不愿以劍意抵御天上罡風(fēng),她單憑修士體魄穩(wěn)固心神,失去了更大的機(jī)緣。
隋右邊退出飛升臺后,劍心澄澈,非但沒有半點(diǎn)頹喪神色,道心反而更加堅定,她在騎龍巷的壓歲鋪?zhàn)樱I了些糕點(diǎn),然后御風(fēng)去往州城。
與隋右邊一起離開書簡湖的真境宗嫡傳,都是宗主韋瀅從上宗九弈峰帶來寶瓶洲,兩位與隋右邊同行北游之人,皆是韋瀅的嫡傳弟子,與他們師父一樣都是劍修,那個年輕女子,名為歲魚,總喜歡吵著去劍氣長城砥礪大道,要去親眼驗(yàn)證那劍仙米裕,到底有無師父那般容貌俊美。
一個男子,名為年酒,好像除了修行練劍之外,對于世情庶務(wù)一竅不通,他唯一可做之事,就是攔著心愛師姐不要去劍氣長城了。
不過記錄在真境宗山水譜牒上的名字,卻是韋姑蘇和韋仙游。
兩人的本命飛劍,分別是“魚龍”和“酒壺”,都是師父韋瀅幫他們?nèi)〉?,歲魚喜歡她的,年酒也喜歡自己的,因?yàn)榫茐刂校瑒e有洞天。
他們要比隋右邊稍早退出飛升臺。
他們先前暫住于州城內(nèi)的一座仙家客棧,掌柜的姓董,年紀(jì)不大,在北岳地界,有那董半城的美譽(yù)。
哪怕眼光挑剔如歲魚和年酒,也覺得客棧環(huán)境幽靜不俗,以后再來,就要首選此地。
歲魚以心聲言語道:“隋右邊長得這么好看,師父都喜歡,你怎么不去喜歡?”
年酒實(shí)誠答道:“只喜歡會喜歡自己的。”
歲魚大怒,罵了榆木疙瘩的師弟一句,“去死!”
隋右邊身形落在客棧大門外,董水井的仙家客棧規(guī)模不大,規(guī)矩不小,哪怕是住客,都不能隨便御風(fēng),出入此地,只能走門。
隋右邊找到了韋姑蘇和韋仙游,只說道:“去牛角渡?!?/p>
那韋仙游看了看那位隋右邊,看久了她,還是次次有驚艷之感,年輕人再看了看師姐,心想師姐你再這么蠻橫不講理,我可就要喜歡別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