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冕轉(zhuǎn)過頭,身體前傾,伸手一把推開劉老成的腦袋,望向李芙蕖,問道:“咋的,被高某人的英雄氣概折服,偷偷仰慕很久了?”
李芙蕖微笑道:“真沒有?!?/p>
高冕問道:“喜歡姜尚真、韋瀅那樣的小白臉???”
李芙蕖頭皮發(fā)麻,默不作聲。
高冕收回手,與劉老成酒壺磕碰一下,各自飲酒。
高冕環(huán)顧四周,開顏渠畔遍植梅花,老人唏噓不已,“山人多少福,消受此梅花?!?/p>
劉老成突然以心聲說道:“老高,別這么無精打采的,見不著心儀的仙子美人,卻有熱鬧可看。”
高冕嗤笑道:“熱鬧?黃河那樣的?我看沒啥意思。不過等到下次黃河問劍一線峰,我是肯定要趕來親眼看一看的。”
劉老成笑著不再說話。
高冕疑惑道:“多大熱鬧?”
劉老成伸手指了指一線峰。
高冕震驚道:“何方神圣,如此狗膽?”
劉老成賣了個關(guān)子,“等著就是?!?/p>
高冕灌了一口酒,“不管如何,只要敢在一線峰鬧事,成與不成,無所謂,我都要朝此人豎起大拇指,是條漢子?!?/p>
一處山上酒局,皆是早早約好,故人重逢于此。
到了正陽山的不同山頭,各自撇下師門長輩,然后趕來赴會喝酒,其中韓靖靈身為一國君主,所以能夠在這座峰上,有個單獨(dú)宅子。
除了早已是石毫國皇帝的韓靖靈,擔(dān)任兵部尚書數(shù)年之久的黃鶴,還有有劉志茂大弟子的田湖君,以及她的兩位師弟,秦傕和晁轍,此外還有黃鸝島島主的師弟呂采桑,昵稱圓圓的鼓鳴島少島主元袁,還有那個范彥,曾經(jīng)所有人眼中的傻子,如今的池水城之主。
所以除了那個顧璨,其實(shí)所有人都到齊了。
最終眾人所談之事,自然都是圍繞著曾經(jīng)將他們拉攏在一起的顧璨,這位白帝城鄭居中的嫡傳弟子。
只是所有人,都有意無意繞開了另外一人,那個在青峽島當(dāng)賬房先生的青衫外鄉(xiāng)客。
仙人韓俏色,與琉璃閣柳道醇的師侄,小白帝傅噤的師弟……
顧璨這個混世魔王,在離開書簡湖后,好似鯉魚跳龍門,一步登天了,況且傳聞顧璨自身已經(jīng)是玉璞境的山巔修士,在中土神洲都有了那個“狂徒”的名號……
關(guān)于顧璨的一樁樁一件件,都是今夜極能佐酒下菜的談資。
可能除了別有一份心思的田湖君,其余所有人,都覺得能夠在書簡湖認(rèn)識顧璨,與有榮焉。
酒席上,有十?dāng)?shù)位身穿彩衣的琉璃女子,雖是傀儡,翩翩起舞,姿容極美,關(guān)節(jié)扭轉(zhuǎn),吱呀作響。
而田湖君的師父,劉志茂今夜所拜訪之人,是披云山林鹿書院的副山長,昔年黃庭國那條似乎一直在故意壓境的萬年老蛟。
因?yàn)閯⒅久扌兴ǎ识c老蛟是舊識了,事實(shí)上,劉志茂與錢塘江風(fēng)水洞的那條蛟龍,關(guān)系也不差。
劉志茂心聲詢問一個好奇已久的問題,“為什么將那份本該屬于你的氣運(yùn),故意讓給袁真頁?”
年邁儒士模樣的老蛟,微笑道:“我這偏隅小小水裔,哪敢與搬山大圣爭先破境?”
劉志茂笑著舉杯,“有道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