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就喜歡方艾這點,想啥說啥,不矯情,笑問道:“貧道有個錦囊妙計,想不想聽?”
方艾趕緊敬酒,自己先走一個。
陸沉滿臉神秘兮兮,咬緊牙關(guān),只蹦出一個字:“熬!”
方艾扯了扯嘴角,陸掌教你這不是廢話嘛。
我要是能熬出個千年的道齡,白玉京五城十二樓,哪里當(dāng)不了城主、樓主。
真要有誠意,讓我去陸掌教你那邊的南華城,當(dāng)個副城主,你只要敢這么做,你看我敢不敢當(dāng)。
陸沉問道:“會想念家鄉(xiāng)嗎?”
方艾照實說道:“偶爾。”
陸沉似乎小有意外,笑道:“就只是偶爾?”
年輕劍修點頭道:“就只是偶爾?!?/p>
不經(jīng)常想念,但是每次偶爾想起,就會特別想。
陸沉手掌輕輕拍打桌面,“對的,這種想念,就叫思鄉(xiāng)?!?/p>
余師兄,就像一個去過書簡湖、但是不曾留在書簡湖的陳平安。
任何一座人心泥潭,都留不住余斗。以前是如此,想必將來也是。
陸沉曾經(jīng)為道號山青的小師弟,依葫蘆畫瓢,學(xué)那繡虎,設(shè)置過一個類似書簡湖的問心局。
可惜山青給出的那份答卷,在陸沉看來,顯得不倫不類,既不像余師兄,也不像陳平安。
這讓陸沉大失所望,可畢竟是親自領(lǐng)進白玉京大門的,不好就這么撒手不管,于是山青這位小師弟,就被陸沉丟到了五彩天下。
陸沉放下酒碗,一手橫在桌上,伸長雙腿,兩只鞋子輕輕互敲,顯得無聊至極。
董畫符問道:“陸掌教,城里邊,都說那個進入候補的白骨真人,是你的分身之一?”
陸沉立即坐直身體,抖了抖衣襟,神色肅穆,沉聲道:“可不是嘛。”
董畫符說道:“那你打得過余斗嗎?”
陸沉趕緊端碗抿了口酒,一邊連忙擺手,“打不過,打不過,余師兄的真無敵,又不是吹出來的名號。大家都是混江湖的,既然是江湖中人,就只有取錯的名字,絕沒有給錯的綽號?!?/p>
董畫符問道:“陸掌教是劍修嗎?”
陸沉想了想,都是半個自家人了,就坦言相告,伸手擋在嘴邊,“貧道劍術(shù)不夠純粹,算不得真正的劍修?!?/p>
董畫符又問道:“除了白骨真人,二十來個候補之中,還有陸掌教的分身嗎?”
陸沉嘿嘿笑道:“你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