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一件破舊袈裟,老僧行走在水畔。
霧氣凝云,云氣結(jié)成袈裟衣。
月光映水,水光返照菩提心。
高老弟使勁撐蒿,崔東山伸手使勁劃水,一起去往岸邊。
高承看到這一幕后,只覺得不該來見此人。實在太惡心人了。
夜幕中,已經(jīng)落入蠻荒天下之手的扶搖洲天幕。
這就意味著鎮(zhèn)守此洲天幕的文廟陪祀圣人,沒了。
白也與老秀才一起懸空而立。
如仙人身在天上星河。
老秀才一臉為難道:“白兄,真要如此作為?蠻荒天下這次可沒有王座大妖跑來招惹你了?!?/p>
白也都懶得說話。
老秀才笑呵呵道:“不愧是白也,不愧是要我曾經(jīng)苦苦求詩又求字的白也!你是最知道的,我可不是什么死皮賴臉的人,就為你破例了!”
白也更不想言語了。
這位浩然天下最得意的劍客,最著名的詩仙,俯瞰人間那支離破碎的舊山河。
我白也不做什么,任你是文廟副教主、學(xué)宮大祭酒在我家門口,苦口婆心與我說圣賢道理,亦是無用。
我白也要做什么,任你是什么中土文廟,王座大妖,要來攔阻,那就請你們試試看?
老秀才閉上眼睛,好似在豎耳聆聽一洲聲音,云卷云舒,花開花落,老者喘氣,稚子哭啼……
白也以拇指輕輕抵住腰間那把仙劍的劍柄,靜待老秀才的那個答案,得到了答案,他這位失意人,便要出劍一洲。
老秀才喃喃道:“太平歲月,花無人戴酒無人勸,醉也無人管,那也是太平世道啊。”
如今這扶搖洲一洲大地,是那死也無人埋。
佛家說這個世界,是那婆娑世界,是為“堪忍”。意思說我們的世道,有那百般不足的。
可哪怕事實真如此,猶有那人間處處,春雨杏花急急落,車馬春山慢慢行啊。
山下沒有半點術(shù)法神通的讀書人,喝了酒上了頭,就敢說挽大江入杯,澆我xiong臆。
明月不知君已去,夜深還照讀書窗。女子獨留在家鄉(xiāng),便會秋波流轉(zhuǎn),祈愿說那愿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