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5章 扇她（第2頁）

她捂著臉，披頭散發(fā)，眼神空洞地癱坐在地上，連哭嚎都忘了，像一具被抽走了魂魄的破布娃娃。

王鐵梅還不解恨，撲上去又抓又撓，嘴里不停地咒罵著：“我撕了你這張騷狐貍皮！讓你偷人！讓你害人！讓你誣陷……”場面瞬間混亂不堪。

劉大富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厭惡地看了一眼癱在地上、被王鐵梅撕扯得狼狽不堪的張春燕，又看了一眼被壓在樹下、慘叫漸漸微弱的趙德貴，最后，他那復雜而銳利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依舊靠著冰冷的門框，身l里的力氣仿佛在剛才那驚天動地的變故中徹底耗盡。

夕陽的最后一點余暉斜斜地照在我臉上，映不出絲毫血色，只有一片近乎透明的蒼白。

冷汗浸透了鬢角的碎發(fā)，黏在額角。

但我挺直了背脊，沒有倒下。

迎著劉大富審視的目光，我緩緩地、極其緩慢地抬起手，指向癱在地上如通爛泥的張春燕。

我的聲音不大，甚至因為虛弱而顯得有些飄忽，卻像一把冰冷的薄刃，清晰地切開了院子里所有的混亂和喧囂，精準地釘在每一個人的耳膜上：

“我的玉佩……還在她右邊褲兜里……”

所有人的動作，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王鐵梅揪著張春燕頭發(fā)的手停在了半空。

劉大富審視的目光驟然凝住。

那些看熱鬧的、唾罵的、議論的社員們，全都齊刷刷地再次看向張春燕——或者說，看向她那只始終死死捂住的右邊褲兜。

張春燕癱坐在地上，被打得紅腫的臉上，那雙空洞的眼睛在聽到“玉佩”兩個字時，猛地收縮了一下，隨即爆發(fā)出最后一絲絕望的瘋狂！

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尖叫一聲，不顧一切地蜷縮起身l，雙手更加死死地護住那個褲兜！

“不！這是我的！是我的！你們誰也別想搶！”她嘶喊著，聲音尖利扭曲，帶著一種窮途末路的癲狂。

“按住她！”劉大富終于失去了最后一點耐心，厲聲喝道。

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權(quán)威和被愚弄的怒火。

兩個離得近的、早就看不下去的壯實婦女立刻上前，一人一邊，粗暴地架住了張春燕不斷掙扎的手臂，像提小雞一樣把她從地上硬生生拽了起來！

張春燕拼命扭動、踢打，披頭散發(fā)，狀若瘋魔，嘴里發(fā)出意義不明的嘶嚎。

劉大富陰沉著臉，親自上前一步。

在張春燕絕望的尖叫聲中，他粗糙的大手帶著一種不容反抗的力量，猛地伸進了她右邊那個鼓囊囊的褲兜！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只手上。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瞬。

下一刻，劉大富的手抽了出來。

他的指間，赫然捏著一塊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