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石頭到底有什么特殊的?”燭龍快言快語,饒有興味地問,“你就告訴我吧,否則鬧到了西王母或帝俊面前,我也不好給你幫腔啊,你說是也不是?”
秦琢吐出一口濁氣,緊繃的心弦放松了,整個人也懶洋洋的,不想思考太多。
但在臨走前,他得把周負托付給一個可靠的朋友看顧才行。
人族……人族不考慮,他可不想讓周負和自己一樣,忍受著身邊人來來去去生生死死,自己卻不老不朽的悲哀。
時間在他們身上凝固,卻照常涂抹他人,秦琢不愿讓周負也經(jīng)歷他那樣的痛苦,不想讓他在親眼見證了無數(shù)生命的誕生和消逝后,仍然孤身一人。
神靈嘛……
燭龍不行,燭龍不知何時就會為了鐘山囚困自我,噎鳴身化西極的噎鳴河,西王母以身封印穹闕,沉睡于天門之后,鹿仙女的未來如何秦琢并不清楚,但她的名號只在堯帝時代驚鴻一現(xiàn),日后恐怕也遭遇了不測。
至于秦琢本身,這個時候的昆玉還是個小孩呢,他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如何能照顧好周負?
但在深思熟慮之后,秦琢覺得還是自己靠譜,不過也不妨礙他給同伴們透個底。
“就如我先前所說,我能感覺到,這塊石頭是活著的。”秦琢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堅定。
“活著的?”燭龍并沒有質(zhì)疑秦琢的感知能力,他的第一反應是懷疑自己,“難道我們以往的認知是錯誤的,即使不周山生死平衡,也可能在陰陽摩動中誕生精魂?”
噎鳴也思索著反駁道:“不,我們研究的對象一直是不周山,而非不周負子山,或許在那些石塊脫離不周山時,它們身上各種概念的平衡就已經(jīng)被打破了?!?/p>
“所以,一塊石頭生出靈智,是極其罕見但完全合理的?!钡k若有所思,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對未知的好奇和探索的渴望。
秦琢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噎鳴的分析。
燭龍欣慰地拍了拍秦琢的肩:“如果頑石有靈,那么確實不應該放任他待在荒蕪的不周山地界,哈哈哈,不周負子山所化,一定會把大家嚇一大跳吧!”
“只是一塊石頭,并不是整座不周負子山。”噎鳴認真地糾正道。
“有什么關系?反正整座山只生出了這一個靈智。”燭龍滿不在乎地大手一揮,“在這塊石頭真正成長起來后,說不定還能吸收其他石頭中的力量,成為完整的不周負子山呢!”
噎鳴很是較真,祂脖子梗得老長,仿佛和燭龍杠上了:“但事實上,不周負子山本來就不是完整的??!”
燭龍無語地撓了撓頭發(fā),悻悻道:“好好好,我承認我說錯了。不過,不管它是不是完整的,琢,你打算怎么處理這塊石頭?”
秦琢不假思索:“我想把他交給昆玉……大人。”
“昆玉?不成不成!”燭龍立即反對,連連搖著頭,“昆玉才這——么點大,他連自己都要靠一代代的人族首領養(yǎng)著,怎么能照顧得好這塊石頭呢?”
噎鳴這次倒是同意了燭龍的看法,但理由不盡相同:“燭龍說的對,不周山之石化身,如此出色的跟腳,人族的栽培未必能完全挖掘出他的潛力啊?!?/p>
秦琢卻道:“那你們說,應該托付給誰?不周山之靈石化身,說不定還繼承了一部分天柱的權能,這莽莽山海界中,誰能擔得起如此重任呢?”
燭龍和噎鳴同時脫口而出。
“西王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