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強前段時間提議換化妝品,鄭校長不同意,所以他們經(jīng)常為這件事吵架。”
“新報價單上,粉底液貴了兩成還不止!其實阿強哪里懂什么品牌?他肯定是吃回扣了?!?/p>
祝晴在筆錄本記下tracy的證詞,在“更換供應(yīng)商”幾個字底下劃出墨痕。
邊上有人說:“但這不是連環(huán)sharen案嗎?阿強和鄭校長有過節(jié)沒錯……難道和其他死者也有仇?”
tracy一時語塞,咬死了詹偉強絕對不清白:“反正阿強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昨晚也不知道是幾點走的,鬼鬼祟祟,不信的話,你們?nèi)栭T衛(wèi)?!?/p>
學院門衛(wèi)室的保安被叫到跟前時,連頭都不敢往教室里探。
徐家樂捅了曾詠珊的胳膊肘一下,壓低聲音:“個子比你還矮,一點小事就嚇成這樣,還當保安呢。坐門衛(wèi)亭就是當個擺設(shè)的?”
曾詠珊在角落朝他翻了個白眼:“這是小事嗎?死人了!”
“放松,回答問題就行?!弊G缯f,“知道昨天晚上詹偉強和——”
“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北0矁芍皇衷谏砬把杆贀u擺,抖成篩子,“我新來的?!?/p>
黎叔實在沒眼看,煩躁地點了一根煙,想起鄭世鴻的死狀,又將煙踩滅。
“先把詹偉強帶回來問話。”莫振邦揉著太陽穴下令。
……
整個美容學院里里外外幾乎被翻了個底朝天,經(jīng)過徹底搜查,每一份口供都被記錄在案,大家都不曾停下腳步,試圖從蛛絲馬跡中找出被忽略的線索。
從走廊到教室,從儲物間到天臺,警方就像是被上了發(fā)條,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
祝晴握著筆,筆錄上密密麻麻記滿了學院保潔阿姨、保安、維修工、講師,甚至一些學生斷斷續(xù)續(xù)的供述。到了后期,她近乎麻木地記錄著,手上動作不停,直到整頁整頁的筆錄紙被填滿,才合上本子,轉(zhuǎn)身離開。
不僅僅是她,每一位警員都是如此。
下午兩點,他們毫無收獲。
莫振邦的bb機快要被打爆,那是翁督察的奪命連環(huán)call,要求他給出一個說法。那必須是能讓媒體和上級都滿意的說法。但事實上,他們對兇手的底細一無所知,就像是無頭蒼蠅一樣亂撞。
最后,莫sir一把扯下bb機,狠狠丟進警車后座,關(guān)上車門轉(zhuǎn)身就走,任由翁督察被困在那方塊大小的呼機里催促不停。
閑置的空教室,是發(fā)現(xiàn)死者的地方。
現(xiàn)在尸體已經(jīng)被移走,祝晴坐在最后一排,望著空蕩蕩的講臺。
那里原本“坐”著一具被精心裝扮過的尸體,如今卻只剩下一圈粉筆勾勒的人形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