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監(jiān)只得把恭桶打開。蕭喻之的手下捂鼻檢查了一番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準備放行。
誰知,車剛推起來,蕭喻之又道:“慢著,你是誰,眼生得很?”
他問的是花閑,花閑只得顫顫巍巍打著手勢比劃著。老太監(jiān)連忙解圍:“大人,她是個啞巴。”
蕭喻之拖長音調(diào):“哦?”心中發(fā)笑,他猜到這個老婦人是花閑假扮的,他和朱離有過約定,于是他把易容的手段教給了朱離,他料想朱離肯定能做得更進一步,但沒想到還遠超他的預期,這皮和真的似的。
而且在秦王府,可以說是花閑救了他一命。他不喜歡欠別人恩情。滴水之恩他一般都會涌泉相報。
花閑松了一口氣,好在蕭喻之最后放行了,一路上,她居然有驚無險地經(jīng)過各種盤查,順利出宮了。
她不知道,她的順利,有多少勢力在背后推波助瀾,仿佛后面一雙無形的手吊著人偶演了一出皮影戲。
等花閑已經(jīng)走遠,朱離仍背靠著院內(nèi)的大門,抬頭看著一角藍天,一片魚鱗般的云被朝陽染紅。
花閑出了宮,又被帶到宮外蕪房的一小間,接著按照計劃又有人帶他來了長安街,她上了馬車,幾經(jīng)周轉(zhuǎn),最后進了一間三進小院的耳房。
引路的人給了她一個包裹,她打開一看,是她的錦囊,錦囊里裝著她的符箓,朱離把符箓又還給了她。
花閑拿著錦囊坐在床邊剛出神,殷真經(jīng)就進來了。
殷真經(jīng)一路尾隨,人多眼雜,他不得不小心謹慎。
殷真經(jīng)身材高大,走進小小的耳房,顯得空間更逼仄,“花閑姑娘?”
花閑點點頭。
殷真經(jīng):“我給你帶了換的衣服,你換好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花閑先褪去偽裝,再換上衣裳,是一套尋常百姓穿的杏色布衣,藕粉色頭巾,她從來沒有穿過這種衣裳,換上之后感覺其實也慢舒服的。
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荊釵布裙,甚好。
花閑請殷真經(jīng)進屋。
殷真經(jīng)心想,花閑不管穿什么衣裳都好看。外頭冷,他把一件準備好的暗黑玄色的披風遞給花閑,這披風看著低調(diào),里頭卻是紫貂內(nèi)膽,冬日里穿著很是暖和,不懼嚴寒。披風是別人的謝禮,雖貴重,可他用不上,冬日里他僅一件單衣也足夠,氣血騰騰根本不怕冷。
花閑打開包袱一看,是一件新的披風,有一股曬過太陽的清香,看著又不引人注目,她怕冷,沒多想就披上了。
殷真經(jīng):“我把你送先把你送到一處安全之地,再去接應朱離?!?/p>
花閑:“好,但在之前,我要去一處莊子找到阿寶。”
殷真經(jīng)微訝異:“你知道阿寶在哪?”
花閑:“嗯,早幾日前趙琮寅告訴我的,他說阿寶就在城西達信處的莊子里?!?/p>
殷真經(jīng):“趙琮寅告訴你的?小心有詐,這處莊子我曾搜查過,并未發(fā)現(xiàn)阿寶,不如我先把你送往安全處,我再去找阿寶?!?/p>